第二天一大早,冯轻才起身,准备做早饭,方蒋氏跟秦淑芬就来了。
起的太早,文砚还在秦淑芬怀里睡着。
“娘,二嫂,你们怎么这么早?”开门就看到浑身带着湿气的方蒋氏跟秦素芬。
昨晚龚强过来一趟方家,也没解释,只说是三郎让她跟二郎媳妇过来县城一趟,若无大事,三郎是肯定不会这么匆忙让她们过来的,方蒋氏一夜都没睡好。
跟方蒋氏的担忧不同,秦淑芬想的简单许多,方蒋氏见冯轻安然无恙,松了口气,秦素芬则打量了一番冯轻,大声问:“三弟妹,你是不是有了?”
方蒋氏回头瞪了秦淑芬一眼,村里有说法,妇人有孕前三个月最好是瞒着,过了三月再告知亲朋好友才好。
秦淑芬这么大嗓门,这是怕邻居都听不见是吧?
方蒋氏刚开始也觉得三郎这么着急叫她们过来,是三郎媳妇有身孕,可后来方蒋氏想的就多了,若是有孕,叫她一个人过来就成,为啥还要叫上三郎媳妇?
莫不是三郎媳妇这胎不太好?
如今见冯轻气色还好,方蒋氏略略放了心,她拉了一把秦淑芬,“有话进屋说。”
“三郎媳妇,你咋起的这么早?以后早上可得多睡一阵,你想吃啥,娘给你做。”都是过来人,知晓女子十月怀胎很是辛苦,尤其三郎媳妇身子还不健壮,怕是比旁人更难过些。
“娘,我夜里睡得好,早早就醒了,相公每日去县学辛苦,我想给相公做些好吃的。”冯轻笑着解释。
“以后娘来做。”方蒋氏心疼地扶着冯轻的胳膊,将人搀扶着往院子里走。
冯轻一脸莫名。
“娘,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家里的猪跟鸡咋办?”昨晚方铮跟她解释过了,冯轻本想着方蒋氏最快也要两三天再来。
“我让你龚婶帮我照顾着,没事。”方蒋氏着急过来,也没心情卖猪,“三郎媳妇,你快些回屋,外头冷,你走路小心着些。”
怕引起冯轻的伤心事,方蒋氏并没提有关冯轻身孕之事,她打算等下问问三郎。
冯轻越发疑惑方蒋氏的态度。
方蒋氏以前就对她好,可也没这般小心翼翼。
至于秦淑芬方才提的有孕,冯轻压根没放在心上,这事秦淑芬以前就咋咋呼呼问过好几回,冯轻也隐晦跟秦淑芬提过,她不想这么早生孩子。
“娘,娘子无碍。”冯轻没多想,方铮却听明白了,秦淑芬方才嗓门太大,他在屋里都听得清楚。
不过有些话他一个做小叔子的也不好当着二嫂的面说。
方铮又跟冯轻说:“娘子,娘跟二嫂定是饿了,娘子把昨日的点心给娘跟二嫂拿来垫垫肚子吧。”
“好。”
一听有吃的,秦淑芬眼睛亮了,她一刻也不耽搁,跟着冯轻一起去了堂屋,“三弟妹都买了啥点心?我都好些日子没吃点心了,正想得慌。”
方二郎离开之前给她买了不少,还嘱咐她省着些吃,可秦淑芬就是存不下东西,三包点心,她一天就偷偷吃完了。
接下来没有点心吃的日子她才后悔。
等冯轻跟秦淑芬进屋后,方铮这才跟方蒋氏提,“娘,娘子没有身孕。”
“没有?”方蒋氏先是一愣,随即拍拍胸口,松口气,“那就好。”
倒不是她不想要孙子,在方蒋氏看来,若是孩子跟三儿媳有什么不好,她宁愿三儿媳并没有孕。
“娘子还小。”方铮没提及因着孩子跟冯轻起过的争执,他简单说:“儿子让娘跟二嫂过来只是为了陪娘子,这些日子县城有些乱,儿子不放心娘子一人在家。”
“这县城咋啦?”她在村里都听到传言了,说是县城每日巡逻的衙役比以前多了,还抓了不少人去坐牢。
不过方蒋氏没将这事跟自己儿子扯上,毕竟自家三儿子就不是惹事的人,而且三郎还有案首这身份在,当日那县令公子可都亲自上门了,这些人要想欺负三郎,也得掂量掂量。
“县城来了一个大人物,对县令大人不甚满意,县令大人急于做出些成绩来,这才高的人心惶惶。”
“娘知道了,放心吧,我会看着你媳妇的。”方蒋氏不疑有他,既然没啥大事,方蒋氏就放下心了,她转身朝灶房走去,“那娘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堂屋里,秦淑芬一脸满足地吃着点心,文砚被冯轻抱了过去,短短时日不见,文砚这孩子又重了不少,她抱了一会儿都有些吃力,冯轻索性抱着孩子坐下。
“二嫂,这么日子家里没啥事吧?”冯轻问。
秦淑芬摇头,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芙蓉糕,“能有啥事?”
咽下糕点,她一拍大腿,笑的有些幸灾乐祸,这回倒是知道要压低声音说了,“三弟妹,我跟你说,咱们那大嫂啊,回来了。”
“回来了?”这才没多久吧?
“可不是。”秦淑芬翻了个白眼,“你走的第五天,周家那大嫂就上门了,说是咱那大嫂快病死了,临死前想见见两个孩子。”
说到这里,秦素芬唾弃一声,“要说这周家大嫂也真是够狠心的,依我看,咱那大嫂子可没这脑子装病,都是周家大嫂子出的鬼主意。”
周小花确是病了,还病的不轻,高烧不退,人都烧迷糊了。
方蒋氏再厌恨周小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文浩跟文雅没了娘,她亲自带着孩子去见了周小花,回来就松了口,她跟周家大嫂说了,等周小花退了烧,她就能回方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