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相公——”冯轻只觉得胸腔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脑中空白一片,她揪着方铮的一斤,叫声软糯缠绵。
回应她的是方铮愈发凶狠的亲吻,冯轻嘤咛一声,彻底放弃挣扎,双手虚虚揽住方铮的脖子。
就在冯轻觉得今日就能跟相公圆房时,她只觉眼前一亮,呼吸都顺畅不少,她雾眼迷蒙,“相公,怎么了?”
稳住心跳,方铮将人里衣理好,“娘子,再等些时日。”
冯轻抓着方铮胳膊,人已经清醒,她有些心疼方铮的隐忍,“相公,其实不用等到我十六岁生辰的,我身体已经好了。”
“娘子乖。”方铮将人搂在怀中,顺着她的背,说道:“娶娘子那日并不是为夫所愿,当日对娘子也太过冷淡,为夫不想圆房这一日也如此随意。”
冯轻往旁边一歪,倒在方铮怀里,手指搓着方铮的衣襟,笑道:“没想到相公也这么浪漫。”
而且还不用人教。
方铮顺着她的浓黑的发丝,“为夫是真心实意的。”
“我知道。”冯轻又往方铮怀里蹭了蹭,闻着自家相公的味道,叹道:“真好。”
将人裹紧了点,方铮也难得懒散了些,他靠在床头,将人裹在怀里,时不时亲亲她的额头,真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三郎?”两人正听着彼此的心跳,外头,方蒋氏听到屋里的动静,她站在窗口试探着问:“你醒了没?”
这两孩子都累的不轻,足足睡了有三个多时辰。
方蒋氏怕饿着他们。
“娘,我跟相公都醒了。”冯轻着急忙慌地起身,“我跟相公这就出来。”
在县城里,没有旁人,冯轻虽每日也起的早,可到底也是能赖一阵床的,如今方蒋氏在,她跟方铮睡觉,却叫方蒋氏忙,冯轻有些不好意思。
“别着急,我给你们盛饭去。”方蒋氏留下一句话,转身去热饭了。
两人时常帮着对方穿衣裳,那速度,就跟给自己穿的差不多,方铮知晓冯轻着急,他起身,先帮冯轻穿好了衣裳。
“娘子先去吧。”见冯轻随意挽好了头发,方铮说。
“嗯,那我帮娘端饭,相公你慢些穿,不着急。”冯轻垫着脚,凑到方铮嘴角,亲了一下他,这才转身离开。
方铮仍旧不厌其烦地在后头叮嘱,让她慢些。
方铮跟冯轻睡觉的时候,方蒋氏又把院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还给两人烙了鸡蛋饼,煎了土豆饼,煮的是白米粥,晚上不宜吃的多,方蒋氏就没做太多的菜,只炒了一个肉片木耳,再摆了两盘家里带过来的酱菜。
“娘,你怎么不歇会儿?”冯轻替方蒋氏把饭菜摆放好,瞅着院子里干干净净的,她知晓方蒋氏一直没停歇。
“我也没干啥,人老了,睡的也不如以前多,不找点事做,娘都不知道要干啥。”方蒋氏愿意帮两个孩子准备些吃的。
堂屋点上了油灯,三人坐在桌边,难得吃个了晚些的晚饭。
饭桌上,方蒋氏喝了一口粥,跟两人说:“娘打算过两天就回去。”
“娘?”冯轻放下碗,她舍不得方蒋氏走。
“我都在这里住不少日子了,家里都不知道成啥样了,我得回去看看。”得知学政大人看好方铮的文章,方蒋氏总算是放心了些。
这头放心了,她又开始操心另一头。
“娘,相公还有覆试,相公说就在三天后,要不娘再住几天,等相公考完了,咱们在一起回去。”
“可是家里——”周小花如今做家事越来越不上心,秦淑芬就更别提了,虽说是答应了冯轻会好好照顾家里,可这么多年没做活了,方蒋氏怕等她回去,家里的猪跟鸡都得饿死。
“娘,就按娘子说的吧,考完了覆试,我跟娘子在家多住些日子,到时儿子的喜报应当会送到村里。”
喜报两个字让方铮喜笑颜开,她顿时改了主意,她豪爽地拍手,“那成,我就在这等着三郎考完,咱一起回去,到时喜报传到咱村上,咱家得在村里摆酒席,让他们吃个够。”
“娘说得对,相公可是咱村里第一个秀才,到时也让他们知晓娘这么多年的辛苦没白费。”冯轻附和。
这话说到了方蒋氏的心坎上,当年三郎生病,好几回差点挺不过去的时候,村里不少人都幸灾乐祸,背地里不知道说多少风凉话。
想到能扬眉吐气,方蒋氏也不担心家里的猪跟鸡了,实在不行她就把猪跟鸡杀了,正好做宴席。
明年再养也成。
剩下的半顿饭时间,方蒋氏跟冯轻已经开始讨论起菜色了,方蒋氏越说越兴奋,她怕自己记性不好,还让方铮帮着记一下菜单子。
方铮目含暖意地看着方蒋氏跟冯轻说的热火朝天,时不时给两人夹菜。
接下来几天,方铮一直没出门,他将带过来的书全部又过了一遍,每日再练一个时辰的字。
转眼就到了覆试这一天。
有上回的惊艳,方蒋氏跟冯轻就没有上回那般紧张,一早,方蒋氏给方铮做了跟上回一样的早饭,等吃了饭,三人往外走。
方蒋氏在家也待不住,这次索性一起跟着去。
刚打开门,外头站着一个小厮。
就是上回找冯轻那小厮。
“二小姐,二姑爷,小的这番过来不是为了让二小姐跟二姑爷回去的,老爷知晓二姑爷今天是覆试,特让小的给二姑爷送来笔墨纸砚。”怕冯轻又说出不是冯家人的话,那小厮竹筒倒豆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