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钻豆腐是道名菜,宋书书也是瞎做。
锅里冷水下泥鳅,已经清水里养了一天一夜的泥鳅,肚子都透明了,仍然活蹦乱跑的。
这玩意儿生命力强大到,可以饿上十天半个月,剩个脑袋拖个细身子,仍有活力。
趁着锅里的水还凉,把泥鳅先下锅,等水温微微上升之后,再把大块大块的豆腐下到锅里,水热豆腐凉,耐不住热的泥鳅,开始拱着身子往泥鳅里钻。
最后几块大豆腐被钻得千创百孔,里头藏满了泥鳅的时候,再大火烧水,下入佐料,出锅切块,泥鳅和豆腐完美地融合到了一块。
凤哥一直倚在厨房门口看着,等到宋书书出锅浇汤的时候,忍不住道:“就这么把活泥鳅都烫死了?好残忍!”
正准备再做一锅麻辣豆腐的宋书书,手下顿时一顿,看着旁边一盆泥鳅钻豆腐,特别是豆腐里头钻进的那一条条小泥鳅,觉得凤哥说得好有道理。
胡莉敏锐地发现宋书书的脸色变了,她的小脸就先是一垮,把手上的水舀子向灶台上重重地一顿,阴沉着小脸,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沉喝道:“你爱吃不吃,不吃滚蛋,我们杀鸡吃肉的时候,更残忍!”
凤哥嘴上说着残忍,可是吃的时候,比谁吃的都多,一道泥鳅钻豆腐,他几乎吃了一半。
宋书书也松了口气,终于,这欢乐的气氛又回来了。
熊婶子做的豆腐,不但足够嫩,也足够韧,炖了那么久的豆腐,仍然一块是一块,就算是炒出来的豆腐,也没有碎乎,甚至还有一种q弹一般的感觉。
宋书书似乎又发现了甘西村的一项产业,若是开个豆腐坊,每天多做一点豆腐,都不用去太远的地方,光是镇里,两三天就能打出名气,三五天就能收回成本,然后就开始赚钱了。
但是,看熊婶子的样子,估计她不能乐意,宋书书也没敢多提。
临走的时候,老候兴奋地拍着宋书书的肩膀,拍着胸脯承诺,明天再做几个酿酒的大酒桶,要把甘西村的果酒产业,做大,做强。
听到宋书书要再搭一个简易的单人床,用不着别人出手,乌天贵直接就打破了禁令,直接就动用妖力,三两下之下,一个高不过两尺,全隼卯结构,充满了简约艺术的单人床就成型了。
胡莉老大的不乐意,全程黑着脸,怒视着乌天贵,竟然敢坏自己的好事。
“都说了不许用妖力,不许用妖力的,你看你,自己都不当回事,你数数,这几天你用几回了?在镇上用一回,跟修行者干架的事咱就不提了,那是为了保护咱的沟通使,可是你这回又算怎么回事,用你的话来说,就是滥用妖力,浪费妖元!”
乌天贵顿着拐杖,慢悠悠地道:“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
“没有,我心里没数!”胡莉跳着脚大叫道。
乌天贵淡淡地道:“我乐意,活的年头久,妖元足够厚,浪费得起,少活三五年对我来说,啥事不当!”
胡莉顿时就没法跳脚了,跟老王八比年头,那不是跟寿星公比谁能喝砒礵吗。
胡莉追出门口,冲着乌天贵背影大叫道:“你自己都滥用妖力了,就别再怪我们用!”
“爱用就用去,到时候寿元尽了,别找我哭哭叽叽的!”乌天贵不耐烦地道,然后拄着拐,一点一飘就没了影子,竟然还在使用妖力。
乌天贵给做的单人床,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单人床,铺上褥子,往上一躺,刚好够一个人的,哪怕是往一块搂,都凑不下第二个人。
这回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就是越睡越累,到最后,好像胸口处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气都喘不过来。
一睁开眼睛,才发现胸口不但压得慌,还热乎乎的,伸手一摸,毛哄哄热乎乎胖嘟嘟,这是个啥玩意?
宋书书吓了一跳,扑楞一下就坐了起来,趴在自己胸口处的东西也嗖地一下跳到地上,蹬得自己胸口生疼。
竟然是一只十几斤重的大猫,通体浅黄色,长得又胖又圆,前爪扒着床沿,张嘴伸舌头,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宋书书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重重地一捶床沿,抄起旁边的扫帚把子就打了过去。
“别以为你显原形显得小,我就认不出来你!”
宋书书万万没有想到,虎啸林这个不要脸的,表面上一副别靠近我的模样,暗地里,却偷偷地钻被窝。
那只大猫嗷呜一声,抬爪子就拍了过来,宋书书挥舞着扫帚把子,舞得虎虎生风,但是对方灵活之极,不但闪过了扫帚把子,甚至还把宋书书的裤脚子抓出两条子来。
宋书书登时就火了,扫帚把子一扔,伸手就抄起玉龟骨,棍指大猫怒叫道:“虎爷,快快显形,否则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这时,胡莉也被惊醒了,趴在床边上露个脑袋,一脸奇怪地道:“小宋村长你嘎哈呢?”
宋书书怒叫道:“你看老虎像什么话,变成这个模样钻我被窝!”
“呀,是山狸子来啦,它叫小黄,是村里的常客,经常进村逮耗子,跟虎爷的关系贼好,估计是长得像!”
宋书书的脸更难看了,敢情自己一大早上,跟一只山狸子干了一架,老子可是跟修行者正面放过对的人。
“它钻我被窝干什么!”宋书书看着那只呲牙咧嘴冲自己哈呼的大野猫恼火地道。
“它喜欢你呗!”
胡莉笑嬉嬉地说着,把被子掀出一个小洞来,向那只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