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数十人便举着火把冲进了院里,来者人人左脸颊有一条延至颈部的刺青,看样子,这些人便是那女孩的同伙,收到了女孩的密音传信,前来善后,看样子,他们便是一直埋伏在某处,静静等待着时机,等到火势差不多的时候,再一起冲进来补刀、销毁证据。
这便也就证实了,与晋王来往密切的,是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而非个人,晋王也并非他们当中的一员,仅仅只是一个棋子而已,那么,这条存在在他们每个人脸上的丑陋刺青,便是他们的标志。
院里的数十人不知哪两具是白夜与夜北溟的尸体,便拿着剑在那些尸体上一通乱刺,其中一人清点了尸体的数量,道:“多出三具。”
一具是那个女孩的,另外两具便是夜北溟幻化出的,为首的那人在屋内环视一圈,见里面已然被烧的面目全非,便下令道:“撤!”说罢,一行人又迅速且井然有序的撤了出去,但却不见他们从门出去,在门口处便不见了踪影。墙头的二人不禁感到有些诧异,这些究竟是何人,随意穿越定元不说,还如此的去无踪影、神通广大。
二人现在暂时先放下这个问题,眼下,还是搞清楚此符的作用一事,比较重要,即刻向蜀山出发,此时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街上开始有小贩摆起了摊,渐渐地,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二人急匆匆的在人群中穿梭,往出城的方向去,却不料,在拥挤的人群中,夜北溟发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在人海中茫然四顾,仿佛是在找寻什么东西。
夜北溟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那人转过了身,看到夜北溟,惊讶道:“你怎会在这?”还没等夜北溟说话,白夜走了上来,看到此人,同样面露惊讶之色,道:“千浮雪?你来安昌城做什么?”
千浮雪看到白夜后,毕恭毕敬的问候了一句,道:“仙上。”但却眼神闪避,似是不大愿意理会白夜。
白夜问道:“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千浮雪道:“仙上,我已向掌门告了四日假,至于去哪里,那是我的自由。”语气依旧恭敬,但却充满着不情不愿,始终不正眼看白夜,微垂着眼眸。
白夜知道她还在因华百铭一事,而责怪自己,觉得自己不近人情,但关于此事,白夜也不太想解释什么,身为束清仙,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自觉无愧于心,夜北溟看出二人之间些许微妙的气氛,站在一旁,不言语。
千浮雪向白夜屈膝行了个礼,便要离去,经过白夜时,却被白夜一把抓住了胳膊。
白夜道:“你来此地,到底是要做什么?”
千浮雪道:“仙上,我已经告了假,没有私自下山,更没有违反门规,我去做什么,不用向您禀报吧。”
华百铭一事,白夜的做法的确让千浮雪有些失望,碎星山的时候,他处处替人着想,无微不至的照顾别人,以为他是一个高风峻节、襟怀坦荡之人,怎知,竟会那样残忍的对待一个无辜的孩子,全然不顾华百铭也是伏魔山的一份子。
现在的千浮雪,还不太能理解,做到心怀天下之大义,将会牺牲什么,付出什么。
白夜道:“你说,你到底要去哪,说了,我就放你走,绝不会干扰你。”
其实白夜心里,对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也已经猜出了一二,安昌城是华百铭的家乡,而华百铭对千浮雪来说,不仅是好朋友,更是共患难的生死之交,千浮雪那与生俱来的侠肝义胆,怎可能看到自己的朋友死去,而什么都不做,那她来此的目,便只有一个......
千浮雪低头淡淡看了一眼,那只抓着自己的手,随后道:“我回家,路过这里,这个答案,仙上您满意吗?”
白夜道:“你别想骗我,你回家根本就不路过安昌城,而且,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一旁的夜北溟,站在不远处,静静的观察着二人,因并不知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便也不好插手,静观其变。
千浮雪不再说话,也不去看白夜,二人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夜北溟突然心生一计,上前将千浮雪拉了过来,问道:“南月呢?怎么此行下山,就你一个人?”
千浮雪道:“我下山又不是来玩的,有事要办。”
夜北溟试探道:“什么事?”
千浮雪张了张嘴正要说,却突然反应了过来,识破了夜北溟的套路,转道:“没什么。”说罢便要走。
刚走两步,只听身后的白夜道:“你要去找晋王的尸体,是不是?”夜北溟听了之后,满腹疑惑,千浮雪与此事,难道也有关系?偷晋王的尸体又做什么?
千浮雪愣在了原地,没想到被白夜猜了个正着,回过身看着白夜道:“你,你怎么知道?”
白夜道:“你想替华百铭,下葬他父王的尸体?”千浮雪不作声,只定定地看着白夜,默认了。
白夜继续道:“你知道,私埋罪者尸体的后果吗?”
千浮雪走到白夜身边,愤然道:“我不知道什么后果,我只知道,他是我朋友的父亲,而我的朋友,也被无辜夺去了年轻的生命。”
白夜心想,这或许,对千浮雪来说,会是一次很好的历练机会,便道:“你就这样去,是不可能找到什么的,我们正要去调查晋王府一案,你若是感兴趣,就一起走吧,等这件事办完了,我们自会帮你。”
千浮雪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
白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