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飘然而来,望闻问切一气呵成,踱步到白夜身前,行礼道:“回禀仙上,此门生,正是中了鲜蒙启华之毒,此毒罕见之至,凶猛异常,非常难解。”虽表情很是镇定,但语气中还是难掩些许的忧愁。
白夜道:“可有何办法?”
医仙道:“有是有,不过,此法凶险,千百年来,无人敢用,这......”
白夜回首,望榻上气息极为微弱之人,眉宇间的忧虑散了散,此事刻不容缓,哪怕有一成的把握,都得一试,道:“莫怕,后果自有我一力承担,你放手一搏便是。”
医仙颔首:“是。”随后,便又飘然离去,回去准备药材了,不大一会儿,带着另三四医仙而至,人人手提一竹篮,篮中各置一不同花品,均有剧毒,医仙将其碾碎成汁末,再置仙琼玉露,待其融化呈出鲜色后,扶起榻上尚存一息之人,尽数服下。
此法,乃以毒攻毒,却无确量,仙师也是有些没有底气,不知会得何结果,此女可是鬼族宗唯一血脉,若在此出了差池,谁人能担待得起,但现下,此法是唯一能救治她的方法,若不如此,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香消玉殒而不作为吧。
看着千浮雪的喉咙动了动,医仙将她放平在榻上,缓步到白夜身前,道:“仙上,此法乃是小仙自创,以毒攻毒,这些花品虽是剧毒,可正抵来势凶猛之毒,启华本也是花品,无毒无味,正是参入了鲜蒙,才会泛起毒性,亦毒势凶猛,但这也正是它的弱点,毒性缓然的亦可克凶猛。”
白夜道:“几成把握?”
医仙稍作思虑,回答的谨慎严谨,不夸夸其词,也不莫然无味,道:“四成。”话音未落,榻上之人突然呼吸急促起来,身体剧烈晃动,似是疼痛难耐,口中呻吟声渐急,白夜注意到,她本白皙滑嫩的手指开始泛红,从指尖慢慢的攀延至了胳膊,不一会儿,便红透了全身。
白夜急迫的口吻道:“这是怎么回事?”
医仙道:“毒性起了作用,二者在体内相互融合,可渐缓驱赶鲜蒙启华之毒,已将毒驱赶至了皮肤表面,所呈红色,那便是毒。”
白夜道:“如何疏散出体内?”
医仙道:“根据实验,人人散毒出体的方式皆不同,也不乏有少数人,无法散毒出体。”
白夜问道:“无法散毒出体?何意?”医仙道:“毒会分散融入此人的五脏六腑,但也无须担心,以毒攻毒之法,已缓解了此毒的毒性,时间久了,自会通过排泄物,渐渐地尽数出体。”
白夜听着医仙的话,有些担忧,生怕千浮雪就是那少数人中的一个,看她痛苦难忍,白夜内心浮动,欲上前安抚躁动的千浮雪,却被医仙急忙拉住,道:“仙上,不可触碰,此门生现下的毒素已至肌肤,若触碰,将会染上。”白夜只好远观,强忍内心的迫切与担忧。
这时,外面起了些风,风拂树影摇动,将月光筛成一地碎光,树摇的幅度,就如榻上面色惨白羸弱之人,急切的呼吸,半个时辰过去了,榻上人还未平静,皮肤也愈发的红,竟还不同程度的浮肿了起来,白夜急迫的心情,已转化为了暴躁:“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医仙也完全失去了信心,垂下头,犹豫万分:“这......”
白夜移步上前,不顾医仙的阻拦,一把扶起床榻上的人儿,剑指其眉间,一道蓝光注入,随着蓝光不断的注入,对面人儿狂躁的躯体,渐渐平缓,最终安静下来,定定地靠在床头,无力地合着眼垂首,毫无声息,白夜不顾体内痛苦,紧张的看着她,片刻后,对面终于恢复了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
医仙连声阻拦:“仙上不可啊,毒会浸入您的灵脉之中,使灵脉逆转,伤及灵体啊。”
白夜却充耳不闻,不去理会。当灵气注入体内的那一刻,千浮雪遍体的红色逐渐开始褪下,不大一会儿,便恢复了白皙。
白夜暂时压制住了毒性,但毒仍在千浮雪体内,并非长久之计,白夜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竟开始将毒,往自己体内引。
虽说狼族有一奇特功法,可以化解世间百毒,但这种较为猛烈的毒性,白夜还未尝试过,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先前不敢轻易尝试,正是因为此毒猛烈,担心自身强行将毒引出,万一化解不了毒性不说,反而引得千浮雪体内的毒性暴涨,好在刚才,已用以毒攻毒之法,缓和了它的毒性。
法毕,白夜站起身来,体内一阵翻腾,恍惚之下,差点没站稳脚,幸好及时扶住了床框,医仙忧色难掩,上前将白夜搀扶住,往偏殿走去。
夜已深,待人都散去,一个白色的身影飘忽而至,轻轻的掀开床幔,看着榻上熟睡中的千浮雪,均匀的呼吸声,晕晕染染,御风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腕上,脉搏平缓有力,灵力也尽数恢复了,得知榻上的人已无大碍,御风微微叹了口气,就这样,安静的坐在榻边,一直伴她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转身离去。
南月一整夜都未合眼,心中空荡不已,脑中却乱作一团,睁着两个大眼睛,怔怔的盯着天花板发呆,一动不动,脑海中思绪万千。
翌日,轩宇丘带着几个弟子忽至,一到御魔殿,便径直往后殿来,推门而入,见到床上躺着的千浮雪,气不打一处来,早晨看到藏书楼的门大敞着,又听闻宫侍说,昨夜好像看到了白夜的身影,去过藏书楼,就猜到了一二,果真在这里,还这样的满面红光、安然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