昷肆担心昷婼再遇到什么危险,以后不好说,但现下,把伤养好了再去,也不迟,还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的呢,昷肆想继续劝说:“姐~~”
对于现在的昷婼来说,她却已经没有时间了,她感受到了重重的危机感和威胁感,来自白夜,来自夜北溟,来自四面八方......她得加快步伐,赶紧达到自己的目标,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然后回到妖族,安定下来,不再奔波,不再过这种,与万人争锋相对的生活。
经历了风雨飘摇后,谁不想要安定呢?
她打断昷肆,道:“好了,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说了。”
昷肆知道只要昷婼做了什么决定,那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再说下去也是浪费口舌,还惹得她烦,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亲自将昷婼送出了宫,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嘱咐着她,按时吃药换药,别逞强,注意身体......昷婼也是很感动,却又有些无奈的连连点头。
昷婼连夜赶回了魔界,人界的事情办完了,接下来,她要去做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此事将直接影响到她整盘复仇大计的成与败。
夜里,她摸黑悄mī_mī的来到吱吱山后,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一直走,往里走不多时,一大片比人还高的芦苇丛出现在了眼前,穿过芦苇丛,在那远离人烟的芦苇丛后,谁都不曾注意到,那里还有一座不起眼的小木屋。
这间小木屋,远远看去,死气沉沉的,没有人在意里面是否有人出来过,只知道,夜里那间木屋从来没有过光亮,不确定是否有人居住,阴森神秘的色彩霎时间,笼罩上了那间屋子,没有人敢靠近,破破烂烂的,就像一个废弃已久的屋子。
昷婼推开那扇吱吱呀呀、摇摇欲坠的木门,走了进去,屋内昏昏暗暗的,一个看不真切的身影背对她站着,听到动静,那人动了动,好像腿脚有些不利索,极为缓慢的转过了身来,向她行了行礼,却没有说话。
昷婼将头上的黑色斗篷取下,对那人道:“怎么样?东西好了吗?”
那人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指手画脚起来,在极力的比划着什么,原来,这人是个哑巴,昷婼读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夸奖道:“很好,给我吧。”
那人取过旁立的一个小扫帚,在运行的机器下,将一些白色粉末,轻轻扫了一些下来,装进一个小袋子里,包好递给了昷婼,昷婼道:“辛苦了。”说罢,欲转身离去,后面那人急忙将她拽住,又呜呜呜的说了些什么,神情很是急切。
昷婼转过身,耐心地将他的手语看完,待他停下后,道:“我知道,我自会小心注意的,放心吧。”说罢,转身出了小屋,将黑色斗篷又重新戴回了头上,踏着月色,步履匆忙的离去。
那人随着昷婼身后出来,将她送出屋子,就着微弱的月光,才勉强看清此人的身形与样貌,俨然是个身姿些许佝偻,面容苍老,衣衫褴褛的白胡子老汉,错过他身,可以看到他身后,杂草满地的屋子,中央置着一台圆盘木制机器,正在有律的运转着。
翌日卯时,昷婼悉心打扮了一番,看起来十分的明艳动人,悠哉悠哉的由婕谨伴着,往浮沉殿去,经过上次昷婼寻死一事后,杖舜天似乎是被唬住了,不敢再寻她的麻烦,只是表面上仍会对她嗤之以鼻,语言上少了刻薄。
昷婼入殿,看到杖舜天正盘坐在椅上,自己与自己对弈,杖舜天爱好不多,兴趣也不多,似乎对世事,都抱着一种无喜无怒的态度,下棋便是为数不多能令他如痴如狂的事情。
感觉到来人,杖舜天淡淡的抬头瞥了一眼,见来者是昷婼,杖舜天又淡淡的低下头,继续看着棋盘。
昷婼对杖舜天这种无视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道:“父王,儿媳出界了几日,刚回来,这便来向您行安。”
还算她有些孝心,杖舜天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也不拿正眼瞧她,毕竟她坏了自己一桩大事,这还是令他仍耿耿于怀的。
昷婼道:“父王,加上儿媳病的几日,还有出界了几日,都未能来陪您下棋,不知是否断了您的雅兴?”
这时,杖子炎突然从殿外走了进来,道:“婼儿果真心细体贴,一回来就来看望父王,你不在的这几日,都是我在陪父王下棋,既然你回来了,那就由你陪同吧,我正好去处理公务。”
昷婼看杖子炎,却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仿佛人羸弱了不少,消瘦了些,面色也有些如纸般透白,这要是搁在平日里,昷婼定是不会管他这些,但当着杖舜天的面,便就假惺惺的关照了一句:“夫君,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杖舜天向来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只关心自己一统天下的大业,却又畏手畏脚,还很是自诩高明,傲娇的不行,听昷婼这样一说,他也抬眼瞟向了儿子,先前见了几面,都不曾察觉出他有任何异象。
杖子炎对昷婼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有些喜出望外,但却又不能说出真相,激动地握起昷婼的手,道:“婼儿,你能主动关心我真好。我没事,就是这几日有些肠胃不适,有点腹泻罢了。”
昷婼问道:“有吃药吗?”
杖子炎使劲点了点头,道:“有,有吃药。”笑得灿烂如花。昷婼佯装放心的点了点头,顺便给杖子炎整了整衣领,随后,坐在了杖舜天的对面,下起棋来。
杖子炎看昷婼难得这样的好兴致,便也不走了,留下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