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明修尚未给郎廷佐“赠字”之前,他就已经接到报告,独立旅104团已经乘坐舟船抵达南京,按照既定部署,白明修命104团在城西南登陆休整,并设置埋伏。
这个时候白明修并不能确定郎廷佐是什么动向,但是并不妨碍他赠给郎廷佐一个六不总督的名头,激郎廷佐有所行动。即便郎廷佐不撤出应天府也无所谓,反正到时候独立旅三个混编团都将到位,到时候直接无障碍地入城就好了。
结果郎廷佐还是收到了些许刺激,决定带领清军撤退,也算是正中白明修的下怀。
104团的明军在早有准备,又火力远胜对方的情况下,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将郎廷佐所率领的清军给击溃了,郎廷佐本人也被明军捕获。
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大明日月龙旗已经在南京城头飘扬了。
经历了一番担惊受怕的江宁百姓,在第二天偷偷在窗户门缝里往外看的时候,发现街道上巡逻的已经不是拖着一小根金钱鼠尾的清兵,而是穿着笔挺军服,怀中抱着火枪,腰里别着刺刀的明军。
江宁城经历了好几天的炮轰,虽然炮弹没有落进城中,只是对城墙进行了破坏,但是普通百姓仍是格外害怕。昨晚有些人听到外面乱哄哄的,都紧闭家门不敢看外面究竟怎么回事,却没想到一到早上城中当家的朝廷都换了。
小老百姓是对于明清基本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反正都是官府都是大老爷,他们都得听话。不管谁当家,他们都希望战争马上停息,不要再打仗,不要再让他们提心吊胆了。
入城后的明军一面在安抚百姓,整顿治安,另一面却在大肆地肃清。南京城作为江南首善之地,不仅蕴含了大量的财富,聚集了大量的人才,同时也是满清达官贵人的居住地。
江宁驻防成立之后,八旗兵们在城中圈了一块地,开始建造满城,逐步就跟普通的民众分割开来。这场江宁战役中,江宁将军喀喀木以下,两千八旗战死,不过他们的家眷、奴才们还都在城中。昨晚郎廷佐带兵撤离,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是没有叫上满城中的旗人们。结果第二天明军进城之后,立即就占据了满城,并且挨家挨户地将满城中的旗人给拖拉了出来。
原本白明修还预计这里应该有一场冲突,但实际上满城中就算还有不少的男丁,但面对明军他们还是没有选择反抗,而是跪在地上乞降。
“大人,求您放我们满城老小一条生路吧,都说祸不及家人,咱们江宁驻防的爷们儿们也算是为大清尽了忠,都死在了外城。现在江宁剩下的旗人,不过都是些老弱病残,您大人有大量,跟太子美言几句,便放过我们这些奴才们吧,奴才们给各位大人立长生牌位,日日为大人们焚香祷祝。”
这旗人算是江宁驻防负责内务民政的一个包衣,算是喀喀木的奴才,有一些年岁了,脸上还有刀疤,显然早年间也是当兵打仗的。
他求的人,正是红警营的营长游龙,游龙是奉白明修的命令来满城抓人的。他手下的士兵挨家挨户地砸开门,将里面无分男女老少统统都抓出来。红警营的士兵们的素质自然不是清军可比,虽然他们动作是很粗鲁,但是红警营士兵却没有抢劫任何财物,更不会对女性进行***。
一家家的旗人被赶出来,有人将他们的手捆起来,用一条长绳子将他们绑在一块,成队地带出满城。
游龙听了这旗人管事的话,脸上充满了嘲讽的表情,“让我们大人有大量?你这野猪皮是不是脑子不大好用?这江宁本就是我汉人的土地,是我大明应天府,是旧都。你们这群鞑虏窃据此地,当年在江南不分男女老幼屠杀,血染江南的时候,可曾有大人大量?你那个时候可对我汉人的妇孺有丝毫怜悯之心?”
这管事一听,登时就怕了,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哭嚎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们都是听主子的招呼啊,跟奴才们没有关系!”
游龙原话给怼回去,道:“是啊,我这小小的军官也不过是听我们太子殿下的命令,跟我没关系。”
听明军的口气不对,似乎是想要杀人,一些旗人有些按捺不住了,当即就想要挣脱逃走。大明复国军的士兵们也不会有任何含糊,任何异动的人,就是一枪托砸过去,若是还有不老实的,直接举起枪来,就地枪毙。
整个旗人的队伍开始哭哭啼啼起来,女人们和孩子们哭得最厉害,就连一些男人也摸着鼻涕眼泪,恐惧和绝望在他们的队伍中蔓延开来。
这些旗人被拉到了城外,孝陵之前。这里安葬着明太祖朱元璋,负责守卫孝陵的,仍是之前大明派的守陵人员,在清朝入寇之后,仍命他们做同样的事情。
太子就站在孝陵下马坊之前,望着这座肃穆的寝陵。尽管他跟朱家并没有什么心理上的血缘关系,但是此刻他是朱慈煊,仍旧难免感到心绪起伏。
“太祖,你的子孙打回南京了,今日在您的灵前,杀些鞑子,算是给您上柱香,我这人是个讨厌的唯物主义者,太祖你是肯定死了也听不见我说什么,不过还是求个仪式感,做做样子吧。”
他回过头来,见到游龙拉着的哭哭啼啼的旗人队伍,这些旗人也不过数千,也不光是满洲人,其实还有一些汉军和蒙古人,只不过白明修向来不分这个,投鞑就是鞑,贯穿大明政策始终。
“老规矩,半身以上男子,枪毙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