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扬把希文放到床上,她却并不安分,他正要弯腰去脱她的鞋,没想到被她一脚踢在肩膀上。好在她没有怎么用力,要不然非得被她踹飞了。
易扬捉住她的脚,她一点也不配合,他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成功将她的鞋脱下来。给她盖好被子,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他摸了摸希文的额头,正要离开。希文忽然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然后坐了起来,清晰地打了一个酒嗝。
“你醒了?”易扬问她,可她却像梦游一样,一把拽住易扬的手臂,双后紧紧抱着,脸贴了过来。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来真的是醉得不轻,应该已经分辨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了。
易扬坐到床边上,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红通通的,说起话来有点口齿不清:“付晓,我想喝水。”
易扬失笑,竟然把他当做付晓了。他端起柜子上的水,递到她嘴边。她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渍顺着她的嘴角留下来一点。易扬抽了纸巾替她擦干净,她忽然抓着他的手,眼神迷迷瞪瞪的,大舌头地说:“付晓,就应该把那个家伙抓起来,对不对?关到小黑屋里去。他就是个无赖,他当初背着我找情人,我那时候还怀着孕。你不知道,我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亲热的时候,有多痛苦。我的孩子在我肚子里,已经五个月了,那个女人找到家里,最后还害得我小产。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绝望的几乎活不下去。现在我好不容易解脱了,他又来缠着我。凭什么,他算什么呀!他在做下那些事情以后,怎么还有脸来找我?让他去死。”
希文一边说,一边胡乱挥舞着手,仿佛那人就在眼前,她要撕了他一样。
易扬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她:“是,既然解脱了,就不要再和他有任何关系。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你应该看看你身边的其他人。比如说易扬。”
“易扬?”希文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拨浪鼓一样地摇头。
“怎么?你不喜欢他?”都说酒后吐真言,易扬不知道希文在这样的状态下,会不会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希文歪着头,似乎在认真地思考,过了很大一会儿,她才又摇摇头。易扬微微有些失望,正要问她为什么,她慢慢吐出一句:“我也不知道。”
易扬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说不喜欢,至少他依然深信自己有机会。
她攥着他的手臂,倚在她的肩膀上,低声说:“付晓,我很难受,你和我睡好不好?”
易扬愣了一会儿,扶着她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躺在床沿,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了句好。
她偎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易扬以为她睡着了。不一会儿,他怀里发出一阵低声的啜泣。
易扬的心脏微微抽痛,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她渐渐地安静下俩,双手环着他的腰,慢慢睡了过去。
易扬揩去她眼角的泪水,落在她眉心一个轻吻,低声在她耳边说:“以后我来守护你,再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希文早上睁开眼睛,就看见易扬,他似乎早就醒来,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为此感到十分震惊,抱着身上的被子猛地就坐了起来。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昨天顶楼上的画面,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好像他亲了她,然后她就再也不记得了。后面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发展到了床上。
她低头瞧了瞧自己,当看到她身上还穿着衣服,希文悄悄松了一口气。
易扬却半倚在床上,看着她微妙的表情,然后淡淡地说:“难道不能做完以后,再给你穿上衣服吗?你怎么就凭穿着衣服,就觉得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呢?”
希文沉着脸看他,不知道他说得是真还是假。
易扬看她紧张的样子,忽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我们什么都没做,逗你玩的,你别害怕。我怎么可能在你不清醒的时候,做那样的事。”
希文依然保持着呆愣的样子,眼神都没有变,仿佛更加怀疑他。易扬伸出几根手指,十分无奈地说:“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做。不过我也不是故意留下来的,你拽着我非不让我走,我也没办法。而且你哭得涕泗横流的,我也不忍心离开。”
希文倒是能感觉到眼睛有些不舒服,似乎有些肿。她狐疑地开口:“你说得都是真的?”
易扬非常了声对不起。她遇见易扬就会很奇怪,明明以前不会发酒疯。她最近的酒品实在糟糕,遇到他就断片,也是很让人头大。
希文脑子还有些懵,易扬忽然凑到她眼前,她吓得直往后躲。易扬却笑了笑,柔声说:“早上一睁开眼,看见你就在我的怀里,你不知道这种体验有多美好。”
希文愣愣地瞧着他,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笑着说:“介不介意我用下你的卫生间?”
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便慌乱地点点头。
易扬优哉游哉地起床,然后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一阵哗哗的水声。
希文觉得非常尴尬,便打开了房间里音响。轻柔的音乐,自音箱里传出来。她拿起桌子上的烟,想要抽一根。但她决心要戒烟,又轻轻放进烟盒。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糖来,亮晶晶的外包装,红色的玻璃糖纸。
她剥开一颗丢进嘴里,拉开窗帘,望着窗外已经跳出地平线的太阳,陷入杂乱的思绪里。
外面有敲门声,付晓的声音响起来:“文姐,你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