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早晨,阳光四溢,空气里有泥土的味道,雨后的花草也显得格外的清新。希文很晚才起床,大约昨天淋了雨,身体酸软无力,还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她觉得自己有点感冒的症状,在抽屉里找了感冒颗粒,冲了热腾腾的一杯。
她穿好衣服,开了窗子,雨后的空气清新凉爽,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地照进来,一室明亮。她端着杯子站在窗前,这时付晓进来,手里拿着根香蕉,看见希文已经起来,嘴里一边吃一边说:“姐,昨天你是不是易先生一起把花搬到走廊的?”
希文淡淡地嗯了一声,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苦涩的药水。
“那你怎么不喊我呀?易先生是客人,让人家帮忙,挺不合适的。不过也怪我,昨天睡得太沉了,那么大的雷声都没有给我震醒。”其实付晓的睡眠质量真的是好得不得了,沾床就睡,还能一觉睡到天亮。这对于偶尔失眠,睡觉还轻的希文来说,实在是羡慕极了。
“我没有喊易先生帮忙,他大概在楼上看见了,所以下来帮的我。本来我自己就可以的,没有必要再喊你起来。”希文一口气将杯子里的药喝完,进洗手间将杯子冲洗干净,顺便洗漱。
等她出来,付晓已经吃完了香蕉,两只胳膊枕在头下躺在床上,两条腿在床沿外晃啊晃。希文手臂上的纱布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从床上爬起来,惊声叫道:“文姐,你昨天还受伤了?严不严重啊?”
希文瞄了一眼绷带,轻描淡写地说:“不碍事,蹭破了点皮而已。”她随意地挽起头发,简单化了个淡妆。
希文去厨房胡乱吃了点东西,客栈的客人几乎都出去游玩了,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昨晚的狂风暴雨,让整个院子稍显凌乱,方正拿着扫帚在清扫地上的落叶。地面上还有少许的积水,被太阳光一照,波光闪闪。
希文和付晓将花重新搬回原来的地方,幸亏昨天避雨及时,那些花依然开得正好。
已近中午,温度慢慢上来,希文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又是一个艳阳天,一场雨,只换回来一个清晨的凉爽。
付晓拿来湿毛巾递给希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开口:“今天怎么没有见到易先生?平时这个时间他早起来了。”
希文愣了一下,有点吃惊地问:“他今天一直都没下楼吗?”
付晓煞有介事地点头:“嗯,好像是没有,我早上起来就没见着他。”
希文将毛巾还给付晓,迟疑了下,“我上去看一看。”
二楼静悄悄的,希文站在门口敲门,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她贴在门上听了听,房间里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实在不太正常。希文稍稍等了一会,转身下楼去拿备用的房卡。
拿房卡开了门,屋子里拉着窗帘,也没有开灯,一点亮光都没有。只听见空调,还在呼呼地工作。希文站在门口,轻轻喊了声易先生,没有任何回应。
她走到窗户旁,轻轻地打开了一点窗帘,太阳光照进房间。希文终于看见床上的易扬,裹着被子睡得正沉。长长的睫毛投下小扇子一样的阴影,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嘴唇紧抿,皱着眉,看着似乎脸色不太好。
希文走到床前,轻轻伸出一根手指推了下他,小心翼翼地叫了声易先生。
依然没有回应,希文顿了一下,伸出手碰了下他的额头,又将手放到自己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烧。她将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塞进被子,又关上了空调。然后匆匆拿了药箱过来,用温度计量了下,38度,幸好烧得不算太严重。
希文开了壶热水,给他冲了包退烧药,半蹲在床前,轻声喊:“易先生,起来喝点药吧。”
过了好一会,易扬才慢慢睁开眼,眼睛里有红血丝,苍白的嘴唇上起了干皮,精神看起来很差。他忽然一把捉住希文的手,眼神迷离,似乎在确认眼前的人。
“是希文?”他有点怀疑地问,大概没想到在自己房间里看到她。
易扬的手心滚烫,希文轻轻挣脱,低垂着眼睛,“嗯,是我。”说完端起杯子里的药,柔声说:“你发烧了,起来把药喝了。”
易扬沉默了一会,才乖乖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想必是湿着头发就睡了。怪不得会发烧。他端起希文递过来的杯子,慢慢地喝完。
希文接过空杯子,满脸歉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生了病。”
易扬倚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希文,眼神还不是很清明,过了许久,他才嗓音沙哑地说:“不关你的事,是我乐意帮忙的,你不要内疚。”
希文仍然觉得抱歉,她手里捧着杯子,轻声问:“你饿吗?想不想吃点东西?”
易扬抬手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轻轻笑了笑,“好像是有点饿了。”
希文站起身:“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易扬看着她说:“你的手艺我很信任,做什么都可以。”
希文很快地下楼,易扬继续坐在床上,有点走神。窗外阳光明媚,有什么东西似乎走进了心里,让他浑身都觉得暖洋洋的。
很快希文就端着一碗面进了房间,易扬已经起了床,换了工整的休闲衣裤,带着副眼镜,单手插在口袋里,正站在窗前打电话。对方不知道是谁,易扬说话的语气并不太好。
“我没有回去的打算,我在这儿挺好的。”
“……”
“您不用过来,我的想法已经跟您讲的很清楚了,您就算过来也并不会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