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书只有四句,但黄九公与黄无定想起先前遁走了的“玉瓶”,两相一联络了,便当下释然。
知道了这一切怕全都是韩浞的手段。
醒过神来,黄九公连忙命奴婢往厢房去查看,果然已经不见了韩浞身影。
无法,这老翁只得“唉”叹一声,说道:“韩公这又是何必,本就是于我等无用的一件物什,若公当真取了有大用,便只需吩咐一声,老汉一家也断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这老翁如今心中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其中滋味当真难言。
想怨怨不出,想怒怒不了,却又还替韩浞可惜着,只道:“这大好官宦人家中的富贵子弟,怎又行了如此偷窃强盗之事,岂不是枉顾了父祖的一世英名?”
黄九公兀自在那里替古人担忧,黄无定却是捧了韩浞留下的道书,神色有些为难一般来找了自家老父,说道:“阿爷,这韩公留下的道书,依阿爷看来又该作何处置?”
黄九公尚不清楚韩浞留下的是怎样一部道书,当下便也不做声,只将道书拿在
哪想这老翁将道书拿在手里,越是翻看,心中就越是惊讶,到了最后,一丝欣喜之意一闪而过,却又不禁生出一丝为难来。
“竟是这般贵重道法,这却要如何处置为好?”黄九公心道。
要说这《火灵真法》,放在道门九大派那等门第之中,当真算不上是什么稀罕法门。
比之前飞雷道长传给韩浞的《玄元斩鬼剑诀》还要差上一等,不如《七修剑诀》远矣,虽号称是能够修到“纯阳”的真法,但却从未有人真凭了这法门证道长生。
不过这却是在玄门正宗眼中。
若是放在了渤崂黄家这等野仙宗族,亦或是东海众多散仙眼里,这便是一部了不得的真法!
且不说别的,就是这渤崂之地的诸多黄门后代,族中真传的也不过是半部《五方地祇神宝录》。
却还是当年,九公之父黄吕公,因乐善助人有了大功德,寿尽之后被蓬莱仙宗路过的真仙得闻,便一道符诏册封为本地土地之后,从这福德神位上得来的道法。
便是这般凭借着蹉跎有功,好不容易得来的法门,也只不过半部,且比如今这《火灵真法》还大有不如。
如此就能知道,这黄九公此时心中该是如何震惊难平。
黄九公看了看手中道书,摇了摇头,便向一旁黄三郎说道:“韩公这赔礼,留的也颇贵重了些!”
黄无定先前已经看过道书,也被韩浞这大手笔给弄得一惊,此刻心绪稍缓,便说道:“贵人确实太过客气,这宝物着实让人有些不敢消受!”
话虽如此说,不过这黄三郎却是黄族中最有进取之心的一个,如今见了真法当前,又谢又愁之外,还是难免生出一丝私心,想将这道法留住。
按道理,韩浞换走的玉瓶乃是七娘的陪嫁,那这道书此刻便当归七娘夫妇处置,只是这并不是寻常事物,而是与成道有干系的道书真法,其中牵扯就不单单只靠这些寻常道理来判定了。
黄无定此时也没有主意,只能将心中疑虑告诉了自家父亲。
黄九公听了黄无定说法,也觉得颇有道理,微一沉吟,还是将自己女儿、女婿招呼到了身前,平心静气,与这夫妇二人磋商道:“如今韩公换走了三郎送与你二人的新婚贺礼,却留下了一部更为贵重的道门真法,按理这道法本该是凭你二人去处置,可法门珍贵非同小可,便想问你夫妇,可愿将这道书奉给族中,我稍后也会与其他族老商议,以珍宝来换,虽未必能抵得上道书贵重,却尽可不让你夫妇二人吃亏了便是!”
黄无定怕自家妹妹、妹婿不肯,也在一旁添话道:“为兄这里还有师尊才刚赏赐的‘九露灵丹’三枚,也一并给了七妹吧!”
七娘娇娜与胡郎夫妇二人这一听说,惊诧更甚黄九公与黄无定,顿时没了主意,只对黄九公说道:“全凭阿爷作主就是!”
那胡郎许是还虑到了自家宗族,想问黄九公是否也能让他将法门传回胡门之中,不过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妥。
想来即便胡黄两家如今结了亲家,可依旧是外姓宗族,断不会容许这等厉害法门外传,也就息了心思,学了自家娘子一般,只说任凭岳丈、舅兄作主。
……
既然议定,黄九公也似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浊气,而后才欢喜开来。
倒是黄无定,一听七娘夫妇答应,面上虽是不显,但心头喜悦却是无以复加。
当即就从怀里取出了装着三枚“九露灵丹”的瓷瓶,交给了自家妹妹。
若要说这《火灵真法》交与了黄族,得益最大的也不外他黄三郎,不仅他本身在族里众人中修行最刻苦,修为也最高,而且他还能与族老商议,将这部道法奉给自家师尊即墨老祖。
到时,不单师尊能够指点自己这部道法玄妙,说不定思及自己献法有功,还会再赐下不少赏赐来!
黄无定转头,就将这番考量告予了老父黄九公知道。
九公听闻之后也是连连点头,直道有理,便对他说道:“族老那里我自去分说,你也莫要耽误了,将这道法抄录一遍留了下来,正本就拿去奉给即墨老祖看!”
见老父如此为自己考量,黄三郎心中一边感念父恩,一边连忙将道书拿了下去,照着吩咐抄录一遍留在族中,然后携了道法正本,就往师尊即墨老祖修行的洞府前去拜见。
黄无定凭着《五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