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后山冥想的韩飞不知道官军已经包围了龙虎山,此时他正在冥想着星象占卜之术。
当他用心去理解这术法的时候,细极思恐之下,不得不感叹老祖宗们的独到见解。
漫天星辰,时时刻刻都是相互影响的,同时影响着地球上的风雨雷电地震和海啸,更甚者,还影响着某个人、某一群人、甚至某一个国家的因果命运。
与此相对的,某个影响力大的人或者一群人或者一个国家的举止因果,也能引起星象的变化。
星象占卜之术,就是通过漫天星象中一些特定的星辰、星座的变化、明暗、位置来判定人间事的吉凶。
作为地质学的高材生的韩飞知道,太阳和月亮的公转和自转,会导致地球上的山洪、潮汐、地震等等自然灾害,那么用老祖宗的解释,漫天星辰的运动能够导致其他事情也是有据可查的。
越看下去,韩飞内心的震动也就越大,可是正待韩飞想知道如何通过星象来占卜的时候,发现,那书简到此而终。
也就是说藏经阁中什么星象占卜之术,只是理论,也许有实践的详解,但是那最初级的藏经阁并没有记载而已。
如此,韩飞更加渴望尽阅整个龙虎山的典籍了。
睁开眼的韩飞如此想,天道果然无处不在,那么这星象之术与人间因果是不是也有着必然的联系呢?
还未等韩飞细想,突然发现今日山门怎么那么安静呢?韩飞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站起身拍了拍灰尘,就急忙往山门走去。
走出树荫,韩飞就居高临下的看到山门内广场上,龙虎山的弟子与严阵以待的军队对峙着,一骑着战马的将军跟一个韩飞未曾见过的德字辈师祖再力争着什么。
韩飞喘着粗气,快步的走下山,从龙虎山弟子的身后,站进了队伍之中。
此时正好听到德广据理力争的说道:“那狗剩又所犯何事?县令之子可是那千夫长樊乔所杀,问罪也是问的樊乔,又关狗剩何事?”
听到这句话,虽然韩飞不是狗剩本人,但是也不禁在心里有了一丝暖意,也许这就叫做依靠。
“那王县令之子虽不是狗剩所杀,但是王县令的孙子可是狗剩用石头砸死的,这一点做不了假。而且就算狗剩确实无罪,某也要将他与那两名道士押回去交由王大将军发落。军令如山,某也没有时间与你在此争辩孰对孰错,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不交出人犯......杀......无......赦......”
德广欲要开口,吕通惠突然站了出来,“瞿将军,狗剩和玄宁都是贫道的弟子,狗剩孱弱也打不死那个县令的孙子,这一切都是贫道的过错,贫道愿与你走这一遭,到时候见到王大将军,自当解释清楚个中是非曲直,只是我那两个徒儿年龄尚幼,不通世事,还请瞿将军放过他们。”
“拿下!”瞿将军看着吕通惠什么也没说,对着身后的军士一挥手命令道,只见两名军士拿着锁镣走向吕通惠。
当听到吕通惠的话语的时候,韩飞在心里给吕通惠大大的点了一个赞,不管吕通惠资质怎么样,但是对待自己的徒弟也算是难能可贵的真心,韩飞不用细想也知道,吕通惠如果这一去,不死也会脱层皮,但是为了自己的弟子他义无反顾。
吕通惠都能做到这样,自己又何必躲在人后呢?离开龙虎山门,他们真想把自己怎样,自己也不是软柿子,大不了提前牵扯因果而已。
“等一下!”韩飞在人群后大声的喊道,他这一声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韩飞挤开人群,孱弱的站到吕通惠的身前。
“王县令的孙子是俺杀的,他们一家在零陵县鱼肉乡里人神共愤,他王县令的儿子玷污了俺娘亲,俺娘亲含愤自缢而亡,俺与那王县令一家仇深似海。原本想王贲大将军公正严明,却不曾想也是是非不分之辈,既然如此,狗剩这一条贱命交给你又如何?反正娘的仇已经得报了。但是奉劝你一句,龙虎山的弟子,你休要动一人,否则别说你带了一万军士,就算你瞿将军有权利带来十万甲胄,也攻不下龙虎山门,你信是不信?”
韩飞的话语的意思其实是真的惹怒了他,他不惜用灵魂攻击杀光这些兵甲,但是听在其他人的耳中意思就变成了,龙虎山的道士们个个都有以一当百的能力。
龙虎山的弟子在心里唾骂韩飞的不自量力,此刻逞什么能,真的惹怒了人家大将军,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血战,血战就意味着死亡。
而瞿将军和他手下的兵甲闻言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战六国,他们所向披靡,战匈奴,他们长驱直入......一个小小的龙虎山,他们攻不下来?岂不是笑掉人的牙齿?
“你这黄口小儿,倒也不怕大话说多了闪了舌头。”瞿将军没有跟韩飞一番见识,扯起嗓门喊道:“还有一个叫做张玄宁的小道士呢?也赶紧站出来吧!”
龙虎山的弟子倒是有点紧张了。
而德广却将吕通惠和韩飞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瞿将军?当真不念及旧情?果真要斩尽杀绝?”
“旧情?某与你有何旧情?”瞿将军问道。
“那也就是说,瞿将军你当真不卖龙虎山一点情面了?那我龙虎山又岂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德广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想开战?”瞿将军抠着自己的耳朵问道。
“你可曾记得,当年有个老妪因伤风无钱医治,而病重引发了咳血之症?”德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