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县东,一老一少两个道士走进了县城。
那老道士头顶上一根桃木簪束缚着发髻,下巴上不到一寸长黑色胡须被他修剪的很有型,面色红润,穿着一身皂色道袍,手持一把桃木剑。
年轻的道士约莫十四五岁左右,一条巾布扎着头发,脸上稚气未脱却显得风尘仆仆,身上穿着淡灰色的道袍显得有点宽大,背上背着一架竹背囊,里面被塞的满满当当,不过这年轻的道士背着那么沉重的背囊却身若无物,脚步依旧健硕无比。
一进县城,他们就看到许多百姓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老道士伸手一栏,“等下,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神识?”老道士目转四方,认真的打量寻找着神识的源头。
小道士疑惑不解的望着老道士:“师父,你是说神识吗?”
老道士点点头,“这么强大的神识,恐怕掌门祖师也不及啊!”
老道士说完,拱了拱手朗声道:“不知道哪位道友前辈在此地做法,晚辈龙虎山虚云观出家,游方到此,不想打扰了前辈雅兴,颇感歉意。望请前辈示下,晚辈定当谦恭拜访。”
老道士说完话,突然耳边就响起了一个苍老却显得中气十足的声音“龙虎山吗?与我倒是有点渊源,当年在鹰潭涧,倒是有一个小道士老夫与他交谈了几句,不知那小道士现下如何?”
老道士闻言立马弓起身:“不知道前辈所言的那小道士姓甚名谁,道名叫什么?”
“你个小道士,休要多言,待这里事毕,我会去你们龙虎山走一走的。”
一言毕,老道士感觉凭空出现两道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让他感觉到一种脊梁发寒。
“师父?你怎么了?你是在跟谁说话?”小道士好奇的问道。
“休要多言,我们遇到高人了,想必这些百姓都是前去观瞻高人的风采的,我跟着人群一起去看看。”老道士说完话,扯着小道士跟随着那些百姓往县府方向走去。
走到县府之外,人头攒动,老道士挤开了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只见公堂上,不下二十余人,有拿着水火棍的皂吏,有手持弯刀的军士,有穿着便服的县令,有穿着铠甲的将军,还有穿着麻衣的家丁,特别是场中还有一个断了胳膊的公子和一个满身泥垢血渍的小孩。
老道士看着眼前着一幕不觉皱了皱眉头。
只见那将军唾骂了一句,拔出刀来,突然那将军双目的神识不在,改变了路径径直的朝着那断了胳膊的公子哥砍了过去。
“操你娘的,就是你跟老子的部下通奸是吧?老子先砍了你!”樊将军喝骂着举刀就朝王公子砍着。
王县令显然是被樊将军这一下给弄的惊到了,惊惧之余更是气愤不已,对着家丁直挥手,“赶紧的救少爷啊!”
场面一片混乱,王公子不住的躲闪着,家丁们畏畏缩缩的想上又不敢上,其他军士一见情况,立马也拔出了刀,挡住了家丁的路。
作为真正当事人的韩飞,装模作样的装着瑟瑟发抖的模样,目光里充满恐惧。但是他却时刻关注着那两个道士。
特别是那老道士,一进县城居然就能发现自己的神识,这个人的灵魂造诣虽然与自己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却远比凡人要强了很多。
龙虎山,韩飞倒也是知道的,虽然未曾去过,相传是四大天师之一的张道陵羽化升仙的地方。
本来用神识对那道士说的几句话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赶紧撤,没想到他们却好奇的跑了过来看热闹。
断了臂的王公子,在没有帮衬的情况下,面对举着大刀的樊将军这个行伍,结果可想而知,盏茶不到的工夫,王公子就被樊将军砍死了。
接着韩飞收回了神识,樊将军清醒了过来,看着手中滴血的刀,莫名所以。
“樊乔,老夫从此与你势不两立。”王县令的胡须都激动的颤抖,唾沫星子落在胡须上反射着光芒。
“王县令?这是怎生一回事?”樊将军疑惑不解的问道。
“千夫长大人,您一刀砍了这个畜生,兄弟们都替刘兄弟感激您。”一个军士凑上来高兴的说道。
“什么?你说我杀了王公子?”樊乔直打哆嗦,“完了完了,虽然人家都称呼自己一声将军,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千夫长而已,一个草根,怎么能跟这个后台的王县令相比呢?”
王县令双目喷火一般的瞪了樊乔一眼后,就冲向了自己的儿子的尸体,抱着儿子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不管王公子有千般不是,但总归是自己的儿子,被人这么一刀杀了,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这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飞冷眼看着场中,樊将军一刀砍死了王公子,多少人都亲眼目睹的,王县令但凡身后还有靠山,他们俩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对头了,王县令肯定是要想尽一切办法为儿子报仇,而樊乔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自保,甚至反击。
反正是狗咬狗,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更让他有兴趣的是那龙虎山的两位道士,既然他们那么好奇的过来了,自己要不要搭上他们呢?如果真有张道陵,那么自己想学点阵法那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如果真的跟着这两个道士,以后神识可不敢轻易的用了。
一得一失之间必须得有所计较。
随着韩飞收回了神识,看热闹的老道士心头的疑虑也更甚了,之前那么强大的神识,居然就这么突然的消失了,老道士可以确定那个散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