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尽俗世繁华是一种历练,踏遍山河壮阔也是一种历练,历经人生百态是一种历练,阅览沧桑沉浮也是一种历练。
究竟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每一个人的回答都不同,葛玄一句关乎人心,也算是一种答案了。
韩飞离开张府之后,就直奔阁皂山,带着葛玄马不停蹄的就来到了武夷山,武夷山一役,就是用行动来传韩飞自己的道。
很显然这一役,葛玄感悟不少,在韩飞的刻意之下,他对阵法的见解也是更胜一层。
然而就在韩飞跟葛玄探讨善与恶之时,望着那和尚的尸体,韩飞突然之间眉头一皱,“糟糕!”
“怎么了师父?”
“既然这天一道有和尚在,那么张府那边,为了卑阖策,定然也会有后手,看来我还是漏算了,张府危矣。”韩飞解释了一句,抓起葛玄腾地而起,朝着北方飞掠而去。
一跃起,韩飞将风之翼的身法运转至极致,一千里地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而张府的残檐断壁之中,到处泛着血光。
一群手持长棍的番僧围着张家仅剩的十余口人,显然其余张府人已经遭到那些番僧的毒手了。
那十余口人中,张清彦和儿子媳妇抱着襁褓中的张陵,面色惊惧浑身发抖,张清彦在管家的搀扶下满脸的愤慨,所剩无几的几个仆役和丫鬟双手握着农具如临大敌。
一个虬髯须的光头番僧手撵佛珠,望着张府众人,贼笑着说道:“张清彦,一本书而已,值得吗?杀光你们贫僧也能拿到书籍,你何苦枉自丢了全家老小的性命呢?”
张清彦没有理会番僧的话语,转而问向自己的家人:“你们可惧一死?”
“不怕不怕!”
“父亲,唯一死尔,何足惧?即便是死,也莫损了祖上的威名。”张清彦的儿子说道。
“好,不愧是我张家子孙。”张清彦大赞一句,目光望向番僧,一副任杀任剐的模样。
“即便如此,那就先断了你的根。”番僧邪笑一句,对着右手旁一年轻的番僧点点头。
那番僧知其意,双手擎棍朝着张清彦儿媳妇怀中的襁褓打去。
“不要!”张清彦和他儿子都冲向襁褓中的孩子,誓死也要保护,怀抱襁褓的妇人,产后脸色苍白,见到番僧的攻击往地上一坐,用整个身体保护着孩子。
番僧毕竟是有修为在身,张清彦的速度又岂能赶得上他?
张清彦未至,番僧的长棍已经到了,一棍劈在少妇的身上,正当时,少妇怀中的孩子身上银光一闪。
“轰”的一声巨响,那攻击而来的番僧被震的倒飞出去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
半空之中,韩飞欲要救援而伸出的手生生的停在了半空,没有想到,还没有恢复一丝意识的玄宁,在危急的光头居然能够有如此救母主动。
那被震飞出去的番僧显然是被魂力震死了。
除了韩飞外,所有人都震惊不解的望着那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婴儿。
韩飞双腿一用力,落了下去,站在张清彦他们身前,目光扫视了一圈番僧,其实此刻韩飞也是气愤滔天,“虽然知道佛门无耻,好歹以前遇到的那些还穿着一身伪善的袈裟,道一声阿弥陀佛善哉,今日所见,未曾想你们连这嗷嗷待哺的孩童都不放过,简直就是该死!”
“你是谁?”为首的番僧问。
“我说,你们该死”这一句话,韩飞咆哮而出,须发倒张,韩飞直接用上了灵魂神识攻击。
顿时之间,那些番僧一个个七窍流血而死,到此韩飞并未住手,右手一探,手中亮起一缕火光,接着伸手一抛,直接利用紫薇天火焚杀了那群番僧欲要逃遁的灵魂。
连带着那群番僧的尸体全部化成了虚无。
“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韩飞收起紫薇天火呢喃了一句。
韩飞再一次在危急关头救了张府众人的性命,张清彦一番感激自不用说。
只是安慰了张清彦几句,没有再流连,带着葛玄直接离开了。
距离张府不远的一座山峰之上,韩飞停了下来。
“师父?您不是说让我照顾尚未懵智的二师兄么?为何又带着我离开?”葛玄不解的问道。
站在山峰之上,韩飞背着手望着张府所在的方向。
“张良师承鬼谷子一脉,传承着卑阖策手札,不知这本书中隐有什么样的奥妙,看来佛门已经虎视眈眈了。我虽然灭了太平道和天一道,杀了这些佛门中人,佛门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弟子知道。”
“所以你需要刻苦修炼努力提高修为了,不然很难保全你二师兄。带你离开,只是不想让张府众人以及你二师兄他们有了依靠而有恃无恐,你可在暗中相护,这样也便宜你行事。”
“你二师兄的前世记忆会在他十六岁时开蒙,但是这十六年对于修道者炼体来说十分重要,没有压力就不会有动力。不到最危险时机,你也切莫相救,一旦你们师兄弟二人有危难,我能在第一时间知晓,赶来救援。当然,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刻,我也不会出现的。”
“弟子懂得,红尘修炼,有几人不经历生死便能参悟生死的?”
“很不错,这些年你的确未曾懈怠。”
“师父,帝国纷争,遭逢乱世,弟子当如何?”葛玄问。
“宦海沉浮,历史早已注定,那是大势所趋,岂会因一人而改变历史的轨迹?你就坐看云起云落吧,寻常事尔,不违初心,能救几人也当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