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依闻言,面上也有些着急:“天气凉,出了汗若是不及时换上干净的衣裳,恐怕容易着凉,奴婢这便让人准备去。”
琴依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出了内殿。
不一会儿,半夏和佩兰便提了还在冒着热气的水走了进来,入了净房之中,不多时,两人便走了出来,笑着道:“娘娘,水备好了,奴婢们侍候娘娘沐浴吧。”
云裳抬起眼看了两人一眼,才淡淡地道:“陛下很快便要来了,你们去厨房瞧瞧晚膳准备得如何了,让琴依和浅酌侍候我沐浴便是。”
半夏和佩兰应了,便退了下去。
云裳带着浅酌和琴依进了净房,只听见里面传来水声,偶尔是浅酌或者琴依低声询问的声音,“娘娘,水可够热?”
过了会儿,云裳便沐浴完毕从净房中走了出来,刚换上了干净衣裳,便听见外面传来请安的声音,云裳转过身就看见洛轻言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见云裳尚且披散着头发的模样,洛轻言亦是一愣,“这是刚起身?”
云裳瞪了洛轻言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昨儿个将她折腾得可够呛。云裳哼了一声,才淡淡地道:“先前午睡的时候梦魇了,出了一身汗,洗了洗,还未收拾妥当。”
洛轻言闻言,便关切地道:“梦见什么了?”
云裳沉默了半晌,才信口胡诌道:“细致的已然记不清了,隐约记得是梦见所有人都背叛我们了,然后我们便死了。”
洛轻言闻言,便拉着云裳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笑着道:“左右也不必出门了,这头发也不用挽了。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梦是反的,放心,不会出这样的事情的。”
云裳听洛轻言这般说,却是安静了下来,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抬起眼想要说什么,却又顾忌着这未央宫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双耳朵听着,便只得作罢。
云裳却没有听洛轻言的,仍旧叫了琴依来挽了简单的发髻,才抬起眼对着洛轻言道:“待会儿用了晚膳,老是用了晚膳就歇下,容易积食。”
洛轻言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地落在云裳身上,似是暗自揣度着云裳的想法,神情微微顿了顿,才点了点头笑着道:“好,听你的。”
“陛下,娘娘,晚膳备好了。”外面传来半夏的声音,云裳应了声,便站起身来出了内殿。
用了晚膳,云裳便让奶娘抱了宝儿过来,抱着宝儿一同朝着御花园走去。在御花园中逛了一圈,云裳抬起眼看了看一旁水边的一个亭子,看了眼怀中已然睡着了的宝儿,才轻声道:“走得有些累了,咱们去亭子里歇一歇吧。”
洛轻言应了,同云裳一起入了亭子,因着只是散步,身边只跟了琴依和浅酌二人,云裳让她们在亭外候着,同洛轻言坐在亭子中,却一直沉默着。
“说吧,可是出了什么事?瞧着你这半日都一直心神不定的模样。”倒是洛轻言先开了口,轻声问道。
云裳想了想,才道:“浅酌先前从太和宫中带出来了一封信,是太上皇写给柳吟风的信,被太后娘娘发现了,而后悄然将那封信誊写了一遍,送到了我手中。”
洛轻言闻言蹙了蹙眉,听着云裳将信中内容和她的猜测说了一遍,沉默了许久,才道:“柳吟风兴许有事瞒着我们,但是应当并未背叛。我安插的细作查探到,此前柳吟风在柳沧同夏侯靖大吵了一架,是因为劝阻夏侯靖放弃谋反。后来,夏侯靖生了怒气,便将柳吟风囚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