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新换了帐房先生吧。”琴依笑了笑,将那账本重新递还给了云裳。
云裳点了点头,“应当是如此。”
看了一早上的账本,云裳亦是觉得有些疲惫,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站着往窗外望去,外面倒是个好天气,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冬日的阳光最为温和,懒洋洋地洒在竹叶之上。
云裳瞧着,便有些心动了起来,想了想道:“今儿个天气正好,待会儿我们出府走一走吧,顺便去国公府瞧瞧去。”
琴依应了一声,便开始准备起来。
云裳瞧见管家带着几个人进了院子,那几个人有男有女,面孔倒是有些熟悉,云裳想了想,便出了内室,走到堂屋中坐了下来。
“王妃,这几位便是锦城中出了名的妇科圣手。”管家见云裳坐在屋中,便连忙朝着云裳行了个礼道。
云裳的目光落在身后那几人的身上,那几人慌慌张张地行着礼:“草民拜见睿王妃。”
云裳浅浅一笑,轻声道:“起来吧,不必拘束,今儿个叫你们来,是因着我一位朋友想要问一些问题,只是有些不太好开口,便让我来帮着问一问。是这样子的,我那朋友年岁有些大了,约摸四十来岁,此前倒也生过孩子,只是最近又想要一个,可是怎么也怀不上,想问问,你们可有什么好一些的调理方子。”
那几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半晌,才有一个中年女子道:“此事最好是本人来我们给她把个脉仔仔细细地瞧一瞧最好,不过照常理来说,若此前有过生育,便并非不孕。四十岁年岁倒是有些大,不过也并非不能怀孕,若是久久不孕,多半是宫寒的缘故,用调理宫寒的方子调理一段时日,应当便可改善许多。”
云裳细细应了,又问了几个问题,才让管家给几人打赏了一些银子,送出了府。
琴依在屋中听得分明,待人都离开了,才走出内室轻声道:“王妃是为谁问的呢?”心中有些疑惑,并未见王妃有什么四十来岁的朋友啊?
云裳喝了口茶,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我啊,是为皇后娘娘问的。皇后娘娘最近可为这件事情操碎了心,我们的人既然想要讨皇后娘娘的欢心,自然便要为皇后娘娘分忧了。”
琴依愣了愣,才明白了过来。
云裳笑了笑,走回了内室,走到书桌前将方才那几个大夫所说的方子中的药材一一写了下来,盯着那方子瞧了半晌,才又将其中两位药划掉,换成了另外两味。
云裳转过身从书架上翻找出一本医书来看了会儿,又在那方子后面添了两味药,沉吟了片刻,换了左手执笔,将那方子重新誊写了一遍,才递给了琴依。
“让人捎进宫中,你想想交给谁比较合适,让她想法子让皇后知晓这个方子。”
琴依接了过来,面上却带着几分犹豫:“可是皇后娘娘那般多疑的人,定然是不会用这样来历不明的方子的啊。”
云裳笑了笑,眼中带着一抹自信之色:“若是寻常,定然是不会用的。可是现在,却不一定了。我相信她多半会让人去查验这方子是否可靠,哪怕是再高明的太医,也瞧不出这方子的问题。她一定会用的,因为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