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夏寰宇抬起头来望向云裳,又看了眼有些犹豫的刘文安一眼,“等等吧。”说完又对着云裳道:“你说为何不到时候?”
云裳稍稍沉吟了片刻,才轻声应道:“内务府总管又或者是受人指使做了那一套家具的人不过是那幕后之人的一只手而已,哪怕将那只手砍断了,也未必能够知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幕后之人有了提防之心,到时候在想要将人抓出来,可就难了。”
夏寰宇蹙着眉头望着云裳,将手中的棋子一颗一颗扔进棋篓子中,一声接着一声的棋子碰撞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哦?那你有何法子?”
云裳想了想,才道:“臣妇倒是想到了一个引蛇出洞的法子,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说。”夏寰宇冷冷地将棋篓子放到一旁,望向云裳。
云裳稍稍沉吟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此事倒是尚需要十来日的模样……”
云裳细细地将自己的想法与夏寰宇说了,夏寰宇沉吟了半晌,手快速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半晌才猛地停了下来,掷地有声地说了一个字:“做。”
云裳与洛轻言一同出宫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了,夜里有些冷。洛轻言将云裳小心翼翼地揽在怀中,将她拢在自己的披风之下。
半晌,才上了马车,只是马车上原本放置的火盆早已经熄灭了,马车上亦是算不上暖和,只是好歹没有了夜风,倒也好了许多。
洛轻言似是有些不高兴,在马车上坐了下来便冷着一张脸,一直没有说话。
云裳见状心中便觉着有些奇怪,时不时地抬起头打量着洛轻言,看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开了口:“这是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洛轻言将云裳抱得更紧了几分,重重地叹了口气,将头埋在云裳的肩膀处,有些闷闷地道:“真想将你藏起来,我们二人隐居起来,不问世事,你也用不着这般辛苦了。”
云裳不知晓他竟是为这件事情闷闷不乐,倒是像个小孩子一般,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道:“我倒是并未觉得有多辛苦,这些时日因着怀孕的缘故,整日都在家中闷着,好歹现在找了个看账本的活儿来消遣着,如今有事可做了,我倒觉得有些兴奋呢。”
洛轻言闻言,抬起头来敲了敲云裳的头道:“若只是看看账本儿我也懒得管,可是宫中心思深沉的人实在是太多,你如今身子不必寻常,我怕你一个不小心便被人算计了。因而我特别不像你入宫,宫中有宁浅,如今又有了林悠然她们帮忙盯着,你能够偷懒便偷懒吧。毕竟,皇后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且还有许多也许我们根本不知晓的敌人。我如今最在意的,便是你的安全了。”
云裳心中一暖,笑着靠在洛轻言的胸前,声音愈发柔了几分:“我知晓的,我会好生注意着的,这件事情了了之后我便安心在府中休养了,如今宫中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我倒也可以好生休息休息了。”
洛轻言闻言这才勾了勾嘴角,在云裳额间落下一个吻,“这才乖。”
云裳却突然起了几分兴致,笑眯眯地道:“王爷要不要猜一猜,这一次,究竟是谁指使的?”
洛轻言挑了挑眉,笑着道:“还能有谁,多半便是皇后了。”
“皇后?”云裳偏着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我猜不是皇后。我们来打个赌好了,谁输了便得答应对方一件事情。”
洛轻言闻言,便笑了起来,“好呀,便应了你这个赌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