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笑着走到云裳对面坐了下来,望着云裳的目光中盛满了柔情,“无妨,你不是都说了吗?我是因为伤口撕裂,昏迷了过去才无法进宫面圣的,即便皇上心中计较,却也不会在面上落了我的面子,只是咱们只怕得要准备准备了,只怕过一会儿,皇上便会来了。”
“嗯……”云裳沉默了片刻,脑中便开始转了起来,靖王如今身份特殊,父皇定会对他有所防备,刚刚回皇城便因伤昏迷,以父皇那般喜欢猜忌的性子,定是会怀疑的,产生了怀疑便定然是要来求证一番的了。
云裳便连忙让靖王去床上躺着,又叫了浅音进来,让浅音帮她将发髻梳好了,才又吩咐着浅音去注意着宫中的动向,自己搬了凳子坐到了床边拿了本书来看。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传来禀报,说宁帝带着景文昔往王府来了。
云裳眯了眯眼,转过头望向浅音,“景文昔?”
浅音点了点头,“是。暗卫方才打听到,先前皇上已经颁布了封后诏书,说三月初三封景文昔为皇后。”
“哦?”云裳眯了眯眼,“诏书已经发下来了吗?”
说完,却又让浅音将桌子上的茶端了过来,才冷冷一笑,“看来,我得早些想到应对之策了,封后诏书是不是很快便会下发到各个城镇?”
靖王点了点头,应道,“应当是这样的,诏书既然下发,便会有人快马加鞭地送往各处驿站,很快便会张贴出来。”
云裳沉吟了半晌,心中突然有了一计,“景文昔不是这般想当皇后吗?我便便不能如她所愿。”说完便叫来暗卫,“吩咐宁国各处的暗卫注意,诏书一旦张贴出来,当夜便行动,你们……”
刚吩咐完,暗卫隐匿了起来,外面便传来了唱诺声声,“皇上驾到。”
云裳闻言,便转过头望向门口,便瞧见宁帝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一身胭脂色的景文昔,云裳眯了眯眼,景文昔的模样,变化倒是有些大,容貌比起几个月前,更出众了不少。
反常即为妖,云裳心中暗自道,面上却不动声色,“父皇来了。”
宁帝点了点头,望向床上睁着眼看过来的靖王,神色微微一顿,“朕听说靖王伤口撕裂,昏迷了,有些担忧,所以过来瞧瞧。”
靖王闻言,有些迷茫地转头望向云裳,复又转过身来道,“皇兄怎么都知道了?臣弟不过是因为与裳儿胡闹,所以扯到了伤口,痛得晕了过去而已,如今已经醒来了,便差不多无事了。”
宁帝闻言,笑着觑了满脸通红的云裳一眼,才笑着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哈哈道,“裳儿胡闹你也尽惯着她,你伤未痊愈,怎么也得好好看顾着自己的身子啊。”
云裳瞧见宁帝的手伸进被中摸了摸,神色微微一顿,眼中却柔和了几分,云裳神色冷了冷,看来,父皇果真是怀疑上了靖王的,幸好因为自己赖床,被子中还留着余温,不然只怕便露了馅。
“可找了大夫瞧了,朕出宫匆忙,倒是忘了带个御医来给你瞧瞧,待会儿我回宫之中便吩咐御医来给你看看,多带些好的药来。”宁帝又道。
靖王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如此便多谢皇兄了。”
正说着话,外面便走进来一个丫鬟,手中端着一个药碗,抬起眼便瞧见宁帝明黄的龙袍,浑身似是一震,只听见“嘭”的一声,那药碗便落到地上摔碎了,那丫鬟似是被那声音突然惊醒,身子重重地颤了一颤,猛地便跪倒在地,“皇上恕罪,王爷恕罪,王妃恕罪,奴婢…奴婢只是突然得见圣颜,一时激动,奴婢这便去重新熬药……”
众人的目光落在那打碎的药碗上,云裳蹙了蹙眉,神情有些不悦。
宁帝却哈哈一笑道,“算了,起来吧,只是这药你确实得重新熬一熬了,不知这熬一次药需要多长时间?”
那丫鬟身子还在颤抖着,听见宁帝的询问,磕磕巴巴地道,“王…王爷的要需要…文火熬半个时辰,得熬…熬两遍才行,需要一…一个时辰。”
靖王叹了口气,“下去熬药吧,索性我已经自己醒过来了,这药晚些吃倒也无妨。”
那丫鬟如蒙大赦,连忙行了个礼,匆匆退了下去,云裳却有些不满地嘟囔,“这些个丫鬟毛手毛脚的,连个药碗都端不稳,浅音你还是去盯着吧。”
浅音连忙应了声,也跟着退了下去。
云裳却突然望向站在一旁目光却一直往床上的靖王身上瞄的景文昔,轻蹙了一下眉头,“王爷身上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为何景小姐你一直往王爷身上瞧呢?”
云裳的眼中带着几分冷意,似是被侵占了领域的狮子,只想着,虽然已经吩咐下去如何对付她了,却也必须得让父皇心中对景文昔产生膈应,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景文昔此前对靖王的爱慕之心。
靖王闻言,却忍不住弯了弯眉眼,拉了拉云裳的手,好笑地道,“好了,你这般激动做什么,景小姐是皇上带过来的人,你可是王府的女主人,可得好生招待着。放心好了,我的眼里除了你再也盛不下任何一人的。”
云裳这才收回了视线,却仍旧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哼。
景文昔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宁帝的神色,见他面色无异才咬了咬唇道,“我只是,只是听闻靖王爷受了伤,便随着皇上来瞧一瞧,王妃又何必对我心存芥蒂,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