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琪不明所以,却也没有说话,只瞧着暗卫匆匆而去,不久后便将玉箫取了过来,靖王抚着玉箫轻轻一笑,“走,我们去东面的城墙上迎接夏军去。”
夏军到的时候,城中早已被靖王撤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武功较高一些的暗卫穿了守城士兵的盔甲站在城墙之上。
夏侯延望向那漆黑一片的城墙,笑了笑道,“军师,我们总算到泾阳城了。”只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欣喜,眉头紧皱地望着泾阳城那几个大字,“只是,我们虽然以障眼法骗过了齐朗,但是齐朗应当也应该收到了我们往泾阳而来的消息了,靖王是战场常胜将军,打了数不清的仗,自是有手段的,他不应该对我们的行踪毫无察觉,只是为何,这泾阳城竟看不出一丝准备迎敌的模样呢?”
柳吟风亦是望向泾阳城,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只怕这便是靖王的计谋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箫声从城墙上飘了过来,若有若无,影影绰绰,似呜咽一般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诡异之色。
“这是什么东西?”夏侯延瞪大了眼,望向那黑暗一片,只在城门上悬挂了两个灯笼的城楼。
柳吟风沉吟了片刻,才道,“臣倒是想起来曾经在兵法上瞧见的一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空城计。讲的便是两军交战,敌众我寡,那军师便让士兵撤离了城中,自己却带着一张琴,上了城楼,焚香操琴,引吭高歌,而骗过了敌军守将。”
柳吟风刚说完这一段,便瞧见城墙之上突然点起了一盏灯笼,远远地便瞧见那城墙之上站着一个人,瞧不清他的模样,只瞧见一个黑色影子,手抬起,放在脸旁,似是在吹箫的模样,想必那隐隐约约的箫声便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空城计?”夏侯延咬着唇冷冷地哼了一声,“此人倒是大胆,竟敢当着四十万大军的面,独自在城墙上吹箫,本太子方才还在说,靖王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来了,却不知道,那靖王竟然还布置了这样子精彩的一出,既然是空城计,那本太子便定要去瞧瞧了,故弄玄虚,待本太子踏平了这泾阳城,拿下那洛轻言的命来。”
只是柳吟风却摇了摇头开口阻拦道,“殿下万万不可。”
夏侯延不明所以,转过头疑惑地道,“军师不是说这城中早就没有了士兵,那我们还怕什么?”
“殿下,这空城计只是书中的一则计策而已,若靖王只是以空城计来诱我们深入,那又当如何?臣不知,这城中究竟有还是没有人。”柳吟风凝眉,轻声道。
夏侯延自是不曾想到这一层的,闻言,想了想,才扬声道,“怕他做什么?这小小泾阳不过二十万宁军,即便他不是空城计,本太子便不信,他二十万还能打得赢本太子的四十万,况且,本太子已经传信到了原本攻打泾阳城的林宇将军营中,让他想法子从南门进攻,我们从这边进攻,两面夹击,他想跑也跑不掉。”
柳吟风沉默了片刻,又缓缓摇了摇头,“太子不可,靖王狡猾,我们哪怕是有四十万人,也只怕不能硬拼,若是有林将军的二十五万人,可保万无一失,但是太子,如今华国公在那边营中,林宇本就是华国公的旧部,那二十五万人,不一定能来。”
“林宇还敢反了不成?连本太子的命令也不遵从?华国公又为何不让林宇出兵?”夏侯延冷冷一哼,却是有些不服气的。
柳吟风叹了口气,“殿下,我们为何攻打泾阳?”
“自是为了杀了那洛轻言的。”夏侯延想也不想便道。
柳吟风点了点头,“是啊,为了杀了洛轻言,只是,殿下,那洛轻言与华国公是什么关系,殿下可曾想过?”
“华国公?”夏侯延皱起眉头想了半晌,才想了起来,“哦,那先皇后便是华国公的女儿,那洛轻言便是华国公的外孙了!”说完,眉头便皱的更厉害了几分,“我们好不容易紧赶慢赶赶到了这泾阳城,便是为了趁宁军的援军未到,先发制人,将洛轻言杀了,如今等在这城外又是个什么事儿?若是不打,本太子来做什么?”
柳吟风沉吟了片刻才道,“不是不打,只是城中的情形,只怕得好生打探一下,殿下放心,宁军的援军还没有这么快来呢。”
夏侯延不再计较,随意地挥了挥手道,“你便去安排吧,本太子相信你。只是,本太子的耐心有限,一个时辰,至多一个时辰,本太子便是要强攻的。”
“是。”柳吟风应了声,匆匆骑着马退了下去,夏侯延见他离开去布置,便挥了挥手道,“大军就地休息。”
许是因为觉着兵力悬殊太大,夏侯延并未让士兵扎营,只想着速战速决,快快地解决了夏侯靖便再杀个回马枪,趁着康阳城内防守空虚之际,再拿下康阳,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柳吟风点了几十个弓箭手,趁着夜色正浓,一点一点地朝着泾阳城靠近,“所有人便指着那城墙之上的男子射便好,那可是靖王,若是射杀了他,重重有赏!”
柳吟风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蛊惑,让身后的几十个弓箭兵目中露出几分兴奋来,柳吟风冷冷一笑,道,“你们借着夜色做掩护,上前到能够射的到的范围内去,不可擅自行动,待你们校尉喊了一二三之后,再一同动手,一面打草惊蛇。
众人连连应了声,便匆匆上前一段距离,搭弓拉弦,只等着校尉发令。只是还未听见校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