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抬起眼瞟了浅音一眼,咬着牙抬起手做出一副欲打她的模样道,“我倒是不知道,浅音你对王爷这般了解,只瞧着这信,便知道了这么多!说,是不是你将本王妃的事情透露出去的,那日是你去找的齐豫风!”
浅音连连躲开云裳的手,急急忙忙道,“王妃明察秋毫,当日随着奴婢一同去的,可还有好些拿着东西的丫鬟,指不定里面便有王爷的人呢。王妃你可莫要冤枉了奴婢,奴婢对王妃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云裳冷冷地哼了一声,让浅音退下了,才坐在椅子上,将那信纸揉成一团,恨恨地道,“让你管,让你管,我就是收个面首又如何,我可是堂堂公主。公主啊,收个面首怎么了怎么了!”
念完又将那信纸展开来,哼了一声,夹到了自己常看的书中,嘴角隐隐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来,心中总是回想着浅音那句,“只怕王爷是醋了吧……”
醋了吗?云裳打开书来,却总是想着这个问题,她与靖王即便是在成亲之后,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的,并未有什么逾矩的事情发生,这一场婚事本就带着各自的目的,她从未有过太高的奢望,只是,心中却隐隐有那么一丝期盼,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却觉着,应当是与靖王有关。
大致是期望他们之间,哪怕是能够想平常的夫妻一般的相处的吧。
云裳乱了一整日的思绪终于在傍晚时分被暗卫从夜郎国传来的消息给拉了回来,“主子,华镜公主成了夜郎国大皇子身边的宠妾,最近倒是受宠得很呢,似乎听说已经有了身孕。夜郎国大皇子为了华镜公主,还冷落了大皇子妃,引得大皇子身后支持的那些人十分的不满呢。”
云裳神色一顿,华镜……这个名字有些时日不曾听到了,久到让云裳差点儿便忘记了她的存在,只是,华镜不是与那仓觉青肃关系亲密,怎么被仓觉青肃掳到了夜郎国,却竟然成了大皇子的宠妾了?
“华镜如何成了大皇子的宠妾的?”云裳微微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暗卫连忙道,“华镜公主到了夜郎国,便被夜郎国三皇子安置在了一处别院之中,在一次刺杀中,救下了大皇子。华镜公主也未隐藏她的身份,只说她是来寻失踪了的驸马的,便被大皇子带入了府中,也不知道为何,便承了宠。”
云裳倒是知道华镜勾引男人的手段的,却不想,她竟然又勾搭上了夜郎国大皇子,心中倒是十分的佩服,便问道,“夜郎国大皇子便没有派人去查过华镜的来历?”
“查过,只是华镜公主身上带着公主的随身玉佩,且面容与画像上并无二致,大皇子倒是不曾怀疑。”
云裳低下头,随意地翻动着书卷。因为华镜之事带来的讶异早已被压在了心中,面上看不出分毫的端倪。
只是,一国公主,竟然沦落到去帮着敌国的皇子做了奸细,说出来倒是可笑至极的。
云裳叹了口气,只怕父皇收到这个消息,便又要惊怒一阵子了。
只可惜,如今她在这康阳城中,及时十分的想要华镜的命,也只得忍着了。云裳的手掐透了书页,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往大皇子府安插人。”
暗卫应了声,又问道,“主子,华镜公主怀着的这一胎,似乎是因为用了药才怀上的,属下让会医术的暗卫假扮了大夫去瞧了,不是太稳,这个孩子主子……可允许他存在?”
云裳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只怕根本不用我们出手,不管在何处,府中女人的斗争总是不会少的,便看华镜的本事了,若是生下来了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