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云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洛轻言在说什么,只忍不住抬起头来瞪了洛轻言一眼:“陛下,你可是一国之君,怎能说这种荤话?你最近是越发混不吝了。”
洛轻言笑了一声,只抬起手来揉了揉肩膀:“一国之君也是人不是?”
云裳瞧见他近乎无意识的动作,眉头轻轻蹙了蹙,走到洛轻言身后,抬起手来放在他肩膀上轻轻捏了捏:“陛下可是肩膀又疼了?”
不等洛轻言回答,云裳便冷哼了一声:“臣妾此前就说过了,陛下得注意着劳逸结合才行,整日里都这样坐着批阅奏折,商议事情,腰和肩膀这些都受不住的。”
“待会儿陛下回太极殿用午膳,用过午膳之后,小憩一会儿,臣妾给陛下热敷热敷,而后针灸一下,便能够缓解许多。”
云裳数落完了洛轻言,又看向了立在一旁的刘文安。
刘文安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见云裳看过来,连忙挺直了腰板:“娘娘,此事可实在怪不得奴才,奴才每日劝陛下好好吃饭多多休息起码不止二十遍,可是,也得要陛下听才是啊。”
刘文安叹了口气:“奴才无能,劝不动陛下。”
云裳挑了挑眉:“下次陛下若是再不听,你直接将他的奏折给拿走就是。一切后果,由本宫来担着。”
“这……”刘文安眉头紧蹙,脸上的褶子中都写满了为难:“奴才不敢啊。”
“若是奴才真这么做了,陛下倒是绝不会怪罪皇后娘娘,可是他会想方设法地折磨奴才啊。娘娘你知道的,陛下除了对娘娘您,对其他人,那脾气可都真的不怎么好。”
洛轻言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论,脸都黑了:“你们在我跟前说我的不是,当我耳朵聋了吗?”
云裳撇了撇嘴:“没有,你要是聋了,我就不会在你面前说这些了。”
“……”
洛轻言无言以对,倒是刘文安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心中暗自想着,这倒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云裳也没有理会洛轻言的小情绪,想了想,才又吩咐着刘文安:“送过来的折子,都是提前就已经分门别类,分了轻重缓急的吧?”
“是,所有的奏折,都是提前筛选过的,按照轻重缓急分门别类的。”
云裳颔首:“既如此,若是陛下实在是忙不过来,你就先让陛下处置一些特别重要的,不怎么紧要的,比如什么问安折之类的,直接送到太极殿来,我帮他处置了。”
“左右,本宫也能模仿陛下的字迹,定然让别人都看不出来那不是陛下批复的。陛下不好好休息,那本宫便帮着他分担一些,他什么时候睡本宫就什么时候睡,他什么时候用膳,本宫就什么时候用膳。”
洛轻言转头看了云裳一眼,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哪里是想要帮我分担,你分明就是在逼我呀。”
“是啊,臣妾就是在逼陛下,不然陛下压根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陛下是一国之君,臣妾可不敢责备,臣妾既然是陛下的妻子,是夏国皇后,那臣妾便只能同陛下同进同退了。”
云裳的眼中写满了不满,只是洛轻言却偏生吃这一套,只抬起手来摸了摸云裳放在他肩膀的手:“好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云裳这才满意了,正要说话,却感觉有几声巨响传来,脚下的地都震了震。
云裳险些没站住,脚下踉跄了一下,洛轻言连忙抬起手来扶住云裳。
云裳稳住身子,动静才稍稍停歇,外面有宫人的惊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云裳与洛轻言对视了一眼,连忙站起身来,出了议事殿:“怎么回事?”
门口的守卫军忙不迭的行礼:“尚且不知,只是动静像是地动。”
洛轻言紧抿着唇:“地动?”
云裳亦是蹙了蹙眉:“若是地动,得要找一找是哪儿地动了,看看真正地动的中心严重不严重。”
云裳又抬眸看了洛轻言一眼,若是地动,倒还算好办,毕竟,地动是天灾,是人力不可控制的,看看损失如何,该赈灾赈灾,该如何如何。
可若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那就……
洛轻言与云裳倒是想得差不多,只径直将暗卫召唤了出来:“去仔细查探查探,方才那动静,究竟是怎么回事。”
暗卫忙不迭地应了声,洛轻言又吩咐刘文安:“传令给御林军,锦城禁军,全城戒严,仔细留意着城中有没有异动,等候朕的吩咐。”
“是。”
云裳在洛轻言身后站了会儿,看着他接连下了十多道命令,才开了口:“方才那动静不小,宫中只怕也受了不小的波及,臣妾先回去瞧瞧,要如何处置,先将宫中众人安置妥当,以免有不合时宜的流言蜚语在宫中乱传。”
“嗯。”洛轻言点了点头,又叮嘱着:“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你都小心为上,今日你走哪儿都多带一些人。若是地动,不知道后续还会不会有。若是人祸,则说明夏侯靖已经在准备动手了,你更要好好保护好自己才是。”
云裳颔首应了,便带着宫人匆匆忙忙离开了。
云裳没有回太极殿,只径直去了未央宫。
中秋时候,未央宫被一把火烧了大半,只是几个月过去,未央宫也早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
只是因着回宫之后,云裳发现洛轻言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便想要呆在太极殿稍稍督促着。
可如今宫中出事,她身为后宫之主,必须要坐镇在后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