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似是呆了呆,半晌才道,“我与他说,我带你到宁国寺祈福了。”
云裳收回手,舒了口气,还好,被父皇知晓了都是小事,可是若是被知道,以此为把柄,倒不好对付,若是靖王带自己去宁国寺祈福,倒也说得过去。
云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自己收回手的时候,靖王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我离开这几日,皇城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云裳又问道。
靖王收回思绪,“皇上授命李丞相接待夜郎国和夏国的使者,皇后的禁足令已经解了,后宫新进了一个昭仪。”
云裳撇了撇嘴,这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从李丞相掌权以来,使者都是由他接待的,所以去年知晓夜郎国和夏国要派人来访之后,自己便对将皇后和华镜完全拉下马不报信心,只是想让父皇对他们失去信任,待自己一点一点的将李氏的势力拔出之后,皇后和华镜便不足以畏惧。
只是,要拔出李氏的势力,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成的。
云裳在心中盘算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那日夜里你说的事情,我想了几天,我答应尝试着接纳你。”
靖王翻书的手顿了顿,良久,才应了一声,“好。”
嗯?云裳愣了愣,所以,就这样?
半晌也没有等到其他的话,云裳才低下了头,果然冷漠。却没有瞧见,靖王微微翘起的嘴角和眼中满满的笑意。
过了大半日,才到了皇城,靖王送云裳回皇宫见了宁帝,才折了回去。
云裳刚一回清心殿,便听见一阵惊呼,“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
接着,琴依和浅音便从殿里跑了出来,面上似乎有些不好,云裳暗叫一声糟糕,便被浅音拉回了内殿。
云裳被按着坐在了椅子上,琴依和浅音站在云裳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云裳,浅音哼了一声道,“公主,那日你让奴婢扮作你的模样装病,可是你却一去不回,你知道奴婢和琴依姐姐有多担心有多害怕吗?奴婢见你没有回来,都快急坏了,险些就之前闯公主府了,幸好奴婢还保留了一分理智,去找了宁浅姐姐,才知道你被靖王带走了。可是奴婢去找了靖王,靖王却说你早就离开了,公主,你这般戏耍奴婢们可还高兴?”
云裳嘿嘿一笑,眼中带着歉意道,“抱歉抱歉,下次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这次只是事出突然,我脑中没想那么多……”
琴依也叹了口气道,“以后公主可别想甩开我们去做什么了,以后不管什么事,奴婢和浅音二人,必须要有一个跟在你身边,不然我们都不放心。”
云裳连连点头答应了,浅音和云裳这才消停了下来。
“公主赶了大半天路,想必也十分劳累了,奴婢去端水来,公主梳洗一下,换身衣裳吧。”琴依微微笑了笑,出了内殿。
浅音这才凑到了云裳身边道,“公主,皇后被放出来了。”
云裳点了点头道,“先前在车上的时候,靖王已经跟我说了。”
“可是这次皇后被放出来了之后,奴婢觉得她似乎变了好多。”浅音皱着眉头,眼中隐隐有些担忧。
云裳这才转过眼来望向浅音,“哦?这话怎么说?”
浅音又放低了几分声音道,“奴婢觉得,皇后比以前更沉静了许多,前些日子,新入宫的昭仪娘娘连续三日因为被皇上招幸起晚了,错过了给皇后请安,连许多嫔妃都帮着皇后说话,说昭仪娘娘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如果是以前的皇后,即便忍得住不发火,也定然会明嘲暗讽一番,可是皇后却只是笑了笑,还说昭仪这两日辛苦了,起的晚了也是应当,还晋了昭仪娘娘的位分呢。”
云裳沉吟了片刻,才道,“她这样的反映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刘倾雅本来是新科状元的妹子,新科状元家世较为简单清白,在朝中也还没有站稳脚,皇后当日点刘倾雅为昭仪,便是看中了这一点,后宫中受宠的女子本就不少,反正也轮不到她,与其找一些有背景的来与她争宠,倒不如扶持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到时候刘倾雅定然对她十分感激,也就能够为她所用。”
浅音却依然摇了摇头,“可是奴婢却觉得,皇后娘娘确实是变了许多,奴婢此番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是觉得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待会儿公主见到她便知道奴婢为何这般说了。”
云裳点了点头,笑着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她了呢,等我收拾收拾,也确实应当去栖梧宫给她请个安了,如今,皇后恐怕恨我恨到骨子里了吧。”
“公主,水准备好了,公主去净房洗洗吧。”琴依走了进来,笑着道。
云裳点了点头,走进净房,由着琴依帮她脱了衣裳,踏进了浴桶,“母妃在来凤行宫过得很好,肚子比之前大了好多,再过些日子,就要生了。”
琴依闻言,眉眼间也是满满的笑容,“那奴婢也放心了,老主子也在那边,有老主子照应着,主子定然不会差。”
云裳点了点头笑着道,“外公和母妃许多年没有见面了,此番定然有许多话要讲,我瞧着母妃的气色好了许多,若是等母妃生产完了要回宫了,我便说服外公也到皇城来好了。”
“那自然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