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思葭深吸了一口气,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着:“皇后娘娘在说什么?为何我们妾身全然听不懂呢?”
“还装呢。”云裳笑了一声,却也并不恼:“王妃娘娘不肯承认便罢了,左右今日将你们请进宫来,也并不是真的要让你们亲口承认什么的。”
“左右,不关你们承认不承认,也并不会影响后面即将会发生的事情。”
宫思葭听懂了云裳这话中之意,只紧咬着唇看向云裳:“皇后娘娘这是想要对付我们吗?皇后娘娘,你方才说的那些事情,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们所为。你就这样给我们定了罪,怕是有些不妥吧?”
云裳却是垂眸笑出了声来,清脆悦耳的笑声在殿中飘荡着。
伴随着这笑声,幽月国与易海国那四个女眷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云裳笑够了,才又看向了宫思葭:“王妃怕是误会了,本宫方才就说了,本宫并不需要你们承认什么,也并不需要证据。”
“本宫想要处置一个人,从来不需要证据。”
一行四人不曾料到云裳竟然这般蛮横不讲理,面色都十分难看。
“皇后娘娘想要做什么?”宫思葭的声音都有些不稳了:“皇后娘娘可要想清楚了,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呢,况且我们幽月国与易海国还是抱着交好的目的来的。若是今日我们在这夏国皇宫之中出了什么事,幽月国与易海国断然不会轻易放过夏国的。”
云裳仍旧不疾不徐,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放心好了,本宫定有办法,让你们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云裳说完,又喝了口茶,才施施然道:“知晓本宫今日为何会这般早的将你们传召入宫吗?”
云裳也并不打算等她们回答,只自顾自地接着回答着:“不仅仅是因为不想让你们听到外面那些传闻,让你们有了防备。”
“更多的是因为,想要在宫宴开始之前争取更多的时间。”
争取更多的时间?
宫思葭将疑惑写在了脸上,云裳自然看的十分分明,只轻轻笑了笑:“本宫从未去过幽月与易海国,对你们这两个国家也没什么太深的了解,倒是不知道,你们那边有没有一种技艺,叫做……易容术?”
易容术?
殿中几人皆是一脸震惊模样,眼中带着三分惊讶三分怀疑四分恐惧。
云裳将四人的神情皆纳入眼中,轻笑了一声,又接着道:“我们夏国倒是有不少擅长做人皮面具的行家,做出来的人皮面具与真人并无多少诧异。你们说,若是本宫叫人做好你们四人的人皮面具,叫人假扮你们,可好?”
云裳清楚地瞧见,她此话一出,殿中那四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
倒是有意思。
云裳笑眯眯地看着,心思却在飞快地转着。
“外面的人都知晓,今日一早,本宫就将你们请进了宫中。待会儿的宫宴,他们自然也会瞧见,本宫带着你们参加。只是到了那时候,宫宴上的你们,却早已经不是真正的你们了。”
“到时候,自然是本宫说什么,你们就应什么了。”
云裳垂下头,笑眯眯地道:“对了,明岳王爷和其他是使臣,也在陛下身边呢。兴许还可以,连同几位使臣一起,全都一并给换了呢。”
宫思葭面上闪过一抹慌乱,却又飞快地镇定了下来:“皇后娘娘想要叫人假扮我们兴许倒是十分容易,可是想要叫人替代明岳王爷和几位使臣,恐就不易了。”
“咱们这一行人此番来访,除了几位使臣,也还带了不少家臣门客,这些人,对明岳王爷他们最为了解,若是有人替代了明岳王爷,他们定然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的。到时候,皇后娘娘的计划,恐怕就彻底功亏一篑了。”
云裳轻笑了一声:“王妃这是在要挟本宫?”
宫思葭微微扬了扬头:“不是,妾身没有要挟皇后娘娘,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凡事,得有度,适可而止,一旦越过了那个度,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云裳嘴角又忍不住勾了起来:“王妃方才一直说明岳王爷,本宫倒是一直想要问一问,王妃口中的那位明岳王爷,究竟指的是哪一位?”
宫思葭神情微变,手指甲嵌入了手心:“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话?为何妾身都全然,听不明白了呢?什么叫做,妾身口中的明岳王爷,指的是哪一位?”
“字面上的意思罢了。”云裳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锦帕,笑得眉眼弯弯,眸光却是十分深沉:“王妃非得要本宫说的那么清楚吗?非得要本宫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说你们一直叫王爷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明岳王爷?”
“说真正的明岳王爷其实也藏身在你们这一行来使的人之中?”
“说本宫已经知晓你们这样做,是想要做什么?”
这一回,宫思葭是真的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喉头微动,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只定定地看向云裳,没有作声。
云裳却是笑了起来:“是不是很震惊?同时有很疑惑,疑惑此事你们做的那样周密,且那位明岳王装得那样像,本宫为何会知道此事?”
宫思葭没有开口,一直挺直着的背脊微微有些弯了。
云裳用绣帕擦了擦自己手腕上带着的手镯:“本宫说过了,这锦城,极少有能够瞒得过本宫眼睛的事情。且你们自以为十分周全毫无破绽的计划,在本宫看来,尽是破绽。”
云裳笑眯眯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