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安愈发茫然了,什么妇道人家真是麻烦?
这话,是在说皇后娘娘吗?
皇后娘娘知道吗?
刘文安想起方才云裳细心叮嘱他不要告诉陛下她曾经来过的模样,心中便有了答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瞧着洛轻言隐含笑意的模样,却只轻咳了一声,低声道:“陛下,娘娘还在太极殿等着陛下呢,陛下要过去吗?”
洛轻言压下不自觉扬起的嘴角,只一本正经地道:“胡闹什么,朕这里还有正事没有处理呢。你去同她说一声,就说朕等会儿才能过去,让她等着吧,莫要再催了。”
“……”刘文安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洛轻言一眼,只低声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哦?”云裳挑了挑眉,笑着看了刘文安一眼:“陛下是这样说的吗?”
“是。”刘文安只觉着自己这一声是都应得有些胆战心惊。
只是云裳却似乎没有要生气的意思,面色分毫未变,只轻轻点了点头:“行吧,那就让小厨房将饭菜先温着吧,等着陛下回来之后再端上来。”
刘文安小心翼翼地看了云裳一眼:“要不,娘娘先用吧?陛下那边也不知道何时能够结束。”
“不是……陛下让我先等着的吗?”云裳面上仍旧带着笑。
“是。”刘文安愈发觉着心惊胆战了:“陛下是这么说了,只是奴才瞧着,陛下当时注意力都在自己跟前的账册上,恐怕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也当不得真。”
“那可不行,陛下的话,那可就是圣旨,我自然是应当遵旨的。”云裳应着,只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我在这儿等陛下吧,你先回去候着吧,莫要等陛下要找你的时候找不见人影。”
刘文安又觑了觑云裳的脸色,才低低应了声是,随后退了出去。
回到议事殿外,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殿中才陆陆续续有官员走了出来。
等着殿中官员尽数离开,刘文安正要进去,却瞧见洛轻言大步流星地出来了。
“皇后娘娘呢?”
“应该还在太极殿吧,奴才去替陛下传了话之后就回来了,奴才离开的时候尚在,现在,就不知道了。”
洛轻言脚步一顿:“可让皇后娘娘先用膳,不必等我了?”
刘文安“啊”了一声,一脸诧异:“先前陛下吩咐奴才去传的话分明是,让娘娘等着陛下,莫要再催了。奴才是原话带到的,娘娘说好,说让小厨房将饭菜温着,等陛下处置完了政事回去了之后再用膳。”
“……”洛轻言额上青筋猛地一跳:“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就不能变通一下?”
“就是借
给奴才天大的单子,奴才……也不敢随便改陛下的话啊。只是后来奴才揣摩圣意,又补充了一句,说陛下不知道何时能够结束,让娘娘可以先用。”
洛轻言猛地看向刘文安,刘文安在那灼灼的目光注视之下,轻咳了一声:“可是娘娘说,陛下说的话就是圣旨,她自然是应该遵旨的。”
“……”
洛轻言有一种想要扶额的冲动,脚下步伐更快了许多。
回到太极殿,洛轻言并未立即进殿,只压低了声音问着门口侍候的内侍:“皇后娘娘后来可曾传膳?”
“回禀陛下,不曾。皇后娘娘只叫人将饭菜都热在小炉子上,说等着陛下回来再上菜。”
“……”
洛轻言嘴角微微抽了抽,抬脚进殿,就瞧见云裳坐在椅子上,靠着一个绣花大迎枕,手中拿着一本书翻看着。
“咳……”
洛轻言轻咳了一声,只是云裳却好似全然没有听见一般,只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册。
“咳咳!”
“咳咳咳!”
连着咳了好几声,云裳终是抬起头朝着洛轻言看了过来:“陛下这是生病了?怎么咳得这样厉害?要不,臣妾叫人先传个太医来给陛下诊个脉?”
“不……不必了。”
洛轻言走到云裳身边坐了下来,目光定定地落在云裳身上,仔仔细细地瞧了瞧云裳的脸色。
云裳面上仍旧一副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模样,倒好似也没有生气。
洛轻言便开了口:“便是病了,我家皇后娘娘的医术也比那些个太医好多了,有皇后娘娘在,还要太医做什么?”
“是吗?”云裳轻笑了一声:“所以,陛下这意思是,因为我医术比较好,所以除了当皇后之外,还得要担负起太医的职责,给宫中人诊脉看病吗?”
“……”洛轻言自然不是这个意思:“皇后娘娘医术再好,也只能给我一个人看病。”
害怕云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洛轻言连忙转开了话茬子:“我方才听外面侍候的宫人说,你还没有用膳,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先用了?”
“陛下也知道,都这么晚了啊?”
云裳说着,将手中的书合上,抬起眼来看向了洛轻言:“陛下此前是不是答应过臣妾的,定会按时用膳,不会再亏待自己的身子。”
“是……是……”洛轻言笑容讪讪:“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今日实在是情况有些特殊,边关战事吃紧,我也不知道这场仗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也害怕其他地方会生出旁的变故来,就想要瞧瞧国库中究竟还有多少银子,够不够应付将士们的粮草之事。”
“生出旁的变故来?”
云裳想起此前洛意所言,进来鹿城和云洲似是有异动,因而洛轻言才派遣了一些暗卫前往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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