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风萧萧,漆黑的路上,指引着的只剩下一丝决然的呼吸。
身后的铁骑已经策马追上,屏惠对着马车内的人说道“殿下,王妃,后面的人已经快要追上了,你们先逃。臣去拖住他们。”
温瑶见着说道“不可,后面的人实在太多了,你若是下了车,太危险了,决不能去。”
屏惠说道“咱们的马车跑不过他们的马的,王妃,快接住,要不然咱们几个谁都没有生机。”说罢,屏惠将牵动马车的缰绳塞进了温瑶的手中,便独自跳下车去,拖住身后的追捕。
壮士一身孤勇,面对几十人的铁马冷刃,此刻,为了主人的一线生机,拼了命的在挣扎着。
热血,催杀着屏惠的身体,逼命决然之际,刀剑无形,只剩下了杀,杀,杀。
敌人,在身边倒下,一个,两个,三个……
血与汗沾染了他的一身,决不能叫他们伤害殿下,纵使体力不支,身体仍旧支撑着自己,不能倒下。
一个人的孤勇,终难敌得过敌人的重重包围。
迎面而上的刺客头子见着也只是笑笑“果然,还真是汉子,为了自己的主子,忠心耿耿。平王可真是没白养他。”
身边的人说道“将军,此人是在是负隅顽抗。看属下一剑斩下他的头颅。”
刺客头子拦住了人说道“别急,这样的人,我欣赏他,自然也得留一个全尸。”
说着,便从身后拿出弓箭来,引弓射向了正垂死挣扎的屏惠。
第一支箭射中,屏惠没有倒下,依旧奋力的在前面厮杀着,疼痛带着最真实的感觉,刺激着已无后路的人,厮杀着一条光明的路。
刺客冷笑着说道“果然是个厉害角色,一箭射不死,那就再多射几箭。”说着,他从身后箭筒拿出了三支箭,拉足弓,射向了满身鲜血的人。
三箭,两支箭并排射向了屏惠的双眼,一支箭从眉心贯穿到脑后。
此时,众此刻见状纷纷将刀刺向了中箭的屏惠,鲜血喷涌而出,此时的人,已经再无人的样子。
风萧然,叶簌簌。人间只恨离别苦,不知恩义往来说。刀插满身,箭穿颅脑。谁也未曾想到,曾是侯门公子身,落得完身竟不成。
来不及告别,来不及悼别。只恨人间情短,苦怨纷纷。
刺客头子说道“临死还要死不瞑目,他还真是非要在这上面挣扎,你们继续追吧。记住了,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温瑶驾着马车奔走在路上,而路上却好像总也走不完一般。就在温瑶绝望之时,转弯处,却见火光。
是城门的火光,是西林城城门的光。
温瑶驾着车,终于来到了可以救命的地方,当她匆匆下车,敲着厚重的城门的时候。却见城门楼上寻卫的捕快问道“什么人,敢夜闯西林城?”
温瑶冲着他喊道“大人,车里面就是京城的平王殿下,我们正要去平州赴任,却在半路遇到刺客袭击。求大人,通融开放城门,放我们进去避难。”
那捕快听着,却是干脆的答道“谁信坐在车里的是平王?说不定你们也是贼人呢。晚上入夜城门不开。自古以来的道理。恕我们无法开门,等到明日天亮之时,城门自会打开,姑娘若是要进城,可在城门处等候。”
温瑶说道“大人,求求你,通融一下吧。身后真的有刺客,求您救救殿下一命吧。”
捕快对温瑶不耐烦的说道“快走吧,你们姑娘还是别耽误我们做寻卫的人了。”
温瑶怎么请求,守城的人终是不肯放开门。
而此时的车里,曦儿探出头来道“小姐,不好了,他们追上来了。”
温瑶着急着跪下说道“大人,求您了,求您了,求您救救平王殿下。”
那捕快说道“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都说了,这城门晚上不开。就算当今皇上来了,我这城门也得按着规矩来。你们快走吧。”
说眼见着身后追兵将至。温瑶无奈,只得起身,回到车上,驾车驶向官道一边的树林的窄路中。
颠簸的路途,顺着逃生的本能,在拼命的跑着。而车中的人商珸却是撑着身子对车外的温瑶说道“你们快逃吧,他们只是想杀我,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你们骑着马,快走吧。”
温瑶听着这话说道“别想说这些话来。他们既然追的这么紧,绝不会只是想杀你一个人。你说过,你会为了我活着,为了我好好活着,所以现在,你也决不能死。”
疾行的路跌跌撞撞的带着坎坷,身后的追逐却是越来越快。
马车的速度终是没有骑马的速度来得快。很快,刺客就已然快追了上来。
温瑶见状对立面的人说道“这车实在是走的不快,我们不能在车上待着了,只能骑马了。”
正说着,一个刺客已然从马上挂着钩子飞向了车顶,正要刺向温瑶的时候,温瑶摸到了放在门口的盒子,朝着刺客头部奋力一击,狂徒的脸顿时鲜血纷涌,温瑶拿出匕首顺势将失神的人一刀断颈。
盒子里面的珍珠粉,被温瑶随手一抛,随着风向吹往了身后的追兵,趁着间隙,温瑶砍断了连着马车的牵扯。拉过曦儿与晶儿道“我们必须分头行动了,你们两个先走,我带着殿下骑另一匹马走。”
晶儿说道“王妃,不可。”
温瑶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快,再不走,就真的没机会了。”
珍珠粉随着风迷了众人的眼睛,温瑶拉着商珸起身,与晶儿和曦儿分头驶向了两片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