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空气之中压抑着心底的恐慌,而此时的德妃却愁绪的不知道该是如何了。
喜鸢劝着德妃道“娘娘,平王殿下这才刚好了一些,如今这才新婚没多久,这要是去上面赴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德妃听着平王要去平州上任的消息,也是一惊,但又想到,平王并非平白无故的去平州,观察使的确是个不小的官职,算起来比起遍地是官的京城来说,观察使这个位置,有兵权,有政权,管辖范围又大。的确是个美差。
只是她仍旧担心,总觉着心里隐隐的会出什么事。
无奈带着忧虑,德妃只好又一次的去往了栖雁宫,虽说她不愿意与贤妃有过多的接触,可是她在宫里这么多年,自然是懂得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到底,跟贤妃站在一队未必是好事,但绝不是坏事。
何况贤妃的手里,还握着德妃的把柄,这个关乎于母子反目成仇的把柄,她不得不听信于贤妃。
栖雁宫里,贤妃已经称病许久,每日的起早请安,她也是躲在宫里,病却有些好,但也是心气不佳。连着整日在自己宫里待着,贤妃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她自己也知道,现在是有人觉得她不顺眼,陛下拿出这样的理由,没有人会拒绝。本来照着自己的打算,她虽早先有联姻平王拉拢齐王平王晋王一派的想法,可如今商珸的身体,温瑶的想法,她也只好成全他们过自己的日子。贤妃本想着扶持商珑上位,可惜,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却让商珸这个平日里不动声色的病秧子请去两江做观察使。
心烦意乱,便也不再多想,自己实在是不应该纠结在此事上,她清楚自己一旦真的纠结在烦闷的事情上,便只会愈加深陷。所以自己也只好不闻不问,不去想这件事。
外面的内侍禀告道“娘娘,娘娘,德妃娘娘来了。”
景珍说道“咱们娘娘病着呢,都几日了,德妃不知道吗?现在来这叨扰娘娘休息,是何居心?”
内侍答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那小的这就去外面告诉德妃一声。”
贤妃听着随手一挥说道“罢了,让她进来。”
内侍应承着走了出去,景珍带着疑问道“娘娘,您何必放她们进来,您明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事才来这烦您来着。”
贤妃说道“她是无事不登门,能让她过来的,也就这些事了。本宫早晚都得看见她,还不如现在叫她死了心,也算咱们积德行善了。”
脚步声想起,珠帘自外面由远及近的挑拨开来,贤妃也由着景珍扶起,半靠在床榻之上。
德妃见着,连忙说道“贤妃妹妹的头风还没好吗?本宫这里给你带了些治头风的方子,都是用的上好的药材,做成的膏剂。娘娘病着也可试试,这些本宫都叫太医署的人看了,却无半点问题,娘娘还请放心。”
贤妃说道“德妃姐姐来看我,本宫多谢了。本宫的身体好多了,只是还不如以往,这么些年,本宫身上的毛病也不少,也吃了不少的药剂,是药三分毒,本宫这身体不好了,虽是不如以前了,可是也没到了耳聋眼瞎的地步。”
德妃讪笑着在一旁,而贤妃并没有想与德妃兜圈子的意思,贤妃便直接开口说道“本宫知道,你是因为平王的事情来的,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接说出来。”
德妃却是带着一脸的无奈问道“贤妃妹妹,现如今外人知道的是以为珸儿做了观察使。不知道的也以为,珸儿不过是同瑂儿一般,遭了弃置的一个普通皇子罢了。可是珸儿的身体,你是清楚的,大病一场,将养到现在才多少日子,如今折腾到了那个地方,都是做母亲的,本宫今日来求娘娘,希望娘娘能在陛下面前说上两句,至少,别叫珸儿离那么远,本宫身边,也好有个念想。”
贤妃瞧着她说道“非是本宫不帮你,实在是本宫不能帮这个忙。”
德妃声音骤然高声道“贤妃娘娘的意思是?”
贤妃说道“本宫的意思是,本宫去求陛下,与你去求陛下是一样的。求陛下的结果也只有一个,圣旨如今已经被平王接过,那结果就只能是不可逆转的,陛下绝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反悔。他是一国之君,并非只是他一个人的父亲。何况,你心疼平王,本宫也心疼自己家的孩子。再说齐王也不是一直就留在齐州了,废太子已死,这里面的事情还尚有争论,你现在闹起来,无非只是添乱而已。”
德妃说道“本宫清楚你的意思,可是,可是本宫就只怕万一要是出什么问题。只怕会酿成不可挽回的遗憾。”
贤妃说道“遗憾终须有,什么时候人间都不只是心想事成的。眼下就要多事之秋了,麻烦的事还有的是呢,封后大典,多荣耀的事情啊,咱们在宫里面你争我抢了半生,却不如一个小姑娘来的快。本宫似乎是知道了当日端淑皇后是如何能做六宫粉黛无颜色了。”
德妃说道“娘娘是觉得,这其中有她的事?”
贤妃嗤笑道“这些日子,皇帝召她去御书房的次数越来越多,咱们这些人,皇帝压根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而且她就要当皇后了,才刚添了十四皇子,这么多年来,本宫是没看到陛下为哪个皇子这样高兴过。本宫若是也有像她一样的手段,心里就不应该是今日所想。本宫也会如她一样,除掉了可能成为拦路虎的人,剩下的就是她的天下了。”
德妃说道“可是,本宫觉着她不像是如此的人,这些年来,她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