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宁宫内,花草繁茂。
而薛昭容也照例前来裕宁宫来做客。这些日子按着安神的方子,刘昭仪的身体好了些,而祝羽也每日按照说明给刘昭仪午间,晚上喝上一碗安神汤。
见着薛昭容过来坐,祝羽也是乐得自在。总算是熬好了精神些,自家娘娘也因为薛昭容来访,心情也渐渐地好些了。
人虽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可这再无以前的神气了。再加上犯病之时的心悸,折磨着刘昭仪平日里也是不堪负重。
午间吃过安神汤后,刘昭仪躺在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一边的薛昭容瞧着祝羽道“你家主子总是这个样子,还真是叫人不放心。”
祝羽叹了一口气说道“眼见着是好了些,可这心病也重了。说到底还是治不了根本。”
薛昭容凛然一笑说道“那你可知道,心病到底该怎么治才是根本呢?”
祝羽惊异着,不知如何作答。
一边的薛昭容拉着祝羽的手说道“祝羽,你跟了你家主子不少年了吧。”
祝羽紧张的说道“回昭容娘娘的话,奴婢十二岁进宫,十三岁那年昭仪进宫奴婢就来裕宁宫伺候昭仪娘娘了。”
薛昭容笑着说道“十三岁就来裕宁宫做事,昭仪家世不差,自己的丫头轮不上主事大宫女,如今连影子都没了,却提拔你一个小姑娘做大宫女。想必祝羽姑娘的本事不差。”
祝羽连忙跪下来说道“娘娘,奴婢一直都是为昭仪娘娘尽忠的,奴婢从来没有做过对昭仪娘娘不义的事情。”
薛昭容瞧着祝羽却说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在本宫面前表起了忠心呢。”
祝羽忙道“娘娘还是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对我家娘娘绝无二心。”
薛昭容拉起祝羽说道“好了,本宫又没吓你什么,你倒是弄得本宫不自在了。好姑娘,快起来吧。”
祝羽起身,薛昭容说道“本宫知道你担心你家娘娘的病,可是你家娘娘的病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本宫。心病之症,缠身已久,越是拖磨越是难熬,若是只是时好时坏也就罢了,现如今你家娘娘这般面貌,有些时候若是有心人知道了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都一并说了出去,这后果可就不是你我今日能在这里说的了。”
祝羽听着心惊胆战,而薛昭容却依旧步步紧逼道“都说是死人最会守口如瓶,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也该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本宫给你时间考虑,若是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本宫,若是可以,本宫能帮着你的,都可以帮你。否则,你的母家,就不要怪本宫不客气了。”
说罢,薛昭容转身离开了裕宁宫。
祝羽瞧着那个背影,眸子深处,忍不住动了动。
宇阳宫内,却是一阵阴云密布。
扶着琴弦,却依旧不能抚平自己内心的失落,嫉妒,虽说自己从来不愿意承认,却依旧充斥在内心,肆意的生长着。
碧莹端着茶走了过来,见着抚琴的李书伽道“娘娘,茶来了。”
茶放在桌案边,而李书伽却无心品茶,混乱的抚动着琴弦,又伸出手来讲刚刚端上来的茶甩在了地上。
清脆的破裂声让人清醒,而失落的人却难以平复自己的失落。
李书伽拉着碧莹的手说道“碧莹,为什么,为什么本宫会这么难受,她能平安的生下孩子,本宫应该高兴,可是为什么,本宫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碧莹,本宫的心好痛。”
碧莹心疼的说道“娘娘,您别伤心了。居于过去,始终是无解,何况现在娘娘腹中还有孩子,您可千万不能伤心过头弄坏了身子。不论如何,她始终只是一个姨娘,都不能与娘娘相提并论。娘娘一切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
李书伽抚上高耸着的肚子,又道“是啊,本宫这里还有个孩子,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她有孩子又如何?本宫也有孩子。”
碧莹跪下说道“娘娘,您别再说胡话了,您是大周的贵妃,无论如何都是。就算您再怎么不喜欢,这都是娘娘的命,娘娘,您别这样了。奴婢看着都要心疼死了。”
李书伽起身说道“是啊,本宫还是大周的贵妃呢,现在什么时候了,怎么不见有人来请安?这些日子后宫里面乱七八糟的,本宫不能坐视不理,碧莹,叫人去各宫通知,本宫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规矩了。”
碧莹说道“可是,娘娘,早先已经说了,是娘娘亲自下令免了各宫的请安的,您要现在将人都召集过来,估计那几位也不会来。不如一会奴婢通知下去,叫他们明个一早过来请安,因为先前裕宁宫见鬼的事情,宫里说什么的都有,娘娘有什么嘱咐的也好说。现在娘娘叫他们过来,拖拖拉拉不说,娘娘的身体也吃不消。”
李书伽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却见她笑道“好啊,那就通知下去,顺带也叫贤妃好好看着,本宫虽然年纪小,可也不是任人摆布的。”
一抹狠厉浮上了李书伽的面容。
太极殿内,萧子倾拿着奏折递给了皇帝。
皇帝翻看着奏折,眼底渐生寒意。
萧子倾说道“陛下,微臣这些日子去兵部与齐燃大人仔细对照过了,工部的大部分都对上了,只有户部上,尚有缺失待补足的军饷。这笔军饷户部的确是发给了西南王那边,但是具体事宜是由户部侍郎武文忠大人所差办。”
皇帝将奏折合上说道“又是这个武文忠,两江堤坝有他一份,如今西南王的军饷也有他一份。朕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