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民想要以党人治国,犹如一块石头扔入微微波动的发臭死水潭,原属小朝廷的老少官吏们纷纷登门拜访,最后引起郑贵妃遣了小喜儿前来。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将次子朱慈怀抱在怀,父子两人拖拉着一车满登登礼物入宫,礼物大多都是长子喜爱玩具,小白紧跟在旁。
西华门前的守卒已经不再是原本的守卒,换成了他较为陌生之人,看着眼前弓着身子小心应对马千户,刘卫民心下只是苦笑叹息,却也如曾经,扔下一箱铜钱进入宫内。
小喜儿与曾经一般,带着一群宦官、宫女,伸着脖子等待他前来。
“爹爹。”
其余儿媳皆以“阿爸、阿玛”相称,唯独小喜儿与长子一般,见她提着衣裙跑到近前,虽不怎么符合未来的皇后威仪,却让他心神喜悦。
将儿送到她怀里,自顾自跳下马车,不知跟着他入宫多少次的老马根本不需要他去照顾,小白也不理会他喜不喜欢,撒腿向着乾清宫就跑,好像知道那里有它的小主人一般。
刘卫民有些担忧“以党治国”之言传入郑贵妃耳中,唯恐自己会被关了禁闭面壁思过,很小心说道:“喜儿,皇奶奶今日心情如何?”
小喜儿左右四顾了下,低声道:“昨日太太很是训了驸马半个时辰呢!”
“这可坏事了啊~”
刘卫民长叹,心下却担忧了起来,挠头道:“一会儿爹爹若遭了难,你可得在一旁帮爹爹,不能逃了没影!”
“嗯嗯!”
小喜儿小脑袋连点,又低声说道:“爹爹,喜儿听说爹爹要让爝儿弟弟与神宗太爷爷一般,是不是真的啊?”
刘卫民心下又是一叹,大手揉了揉她梳妆齐整的小脑袋,笑道:“别听他人胡说,皇爷爷一辈子只能在内宫哪里也去不了,虽说爝儿今后会失去了一些,但爝儿和你却可以想如何如何,想出去玩耍,想出宫到街上游玩,今后也再没人拦着,有刘家寨产业,有登莱皇家舰队,有皇帝尊荣,可比皇爷爷强多了。”
“可以去学堂么?”
小喜儿仰着脖子询问,刘卫民用力拍打着胸口,举手保证。
“爹爹保证,没人敢阻拦,想如何如何,今日喜儿就可以带着爝儿出宫玩耍!”
小喜儿大大松了口气,整日跟着郑贵妃学习如何治理内廷宫人,哪里都不能去,愈发期望背前往学堂,愈发怀念大姐头威风。
与小喜儿拍打胸脯保证,到了慈宁宫,看着神宗、光宗、熹宗三宫娘娘们全都坐在厅堂内,看到郑贵妃身旁供桌上摆放的三个灵位木牌,顿时麻瓜了,低头很是埋怨小喜儿儿媳咋不将三堂会审之事说与他听,小喜儿好像也发觉了自己错误,一大一小站在堂前全低着脑袋。
傅懿妃终究还是心疼亲外孙,默默起身从小喜儿怀里抱过儿,犹豫着是否开口,最后还是退回座位,与郑贵妃一左一右坐在供桌两侧。
“说吧,当着陛下的面,仔细与老娘交待清楚。”
郑贵妃冷着脸开口,众多老少娘娘们皆不语,张嫣看着如此低头的帝国最有权势之人,竟有种不真实感。
“那个……那个……孙儿也不知一时间该如何说起……”
……
“老娘等的起!”
……
刘卫民一阵沉默,默默跪倒在地,小喜儿也忙跟着跪倒在旁。
“孙儿觉得……帝王理政终不会长久,自太祖立国以来,至今已有两百余年,与各朝每隔数百年即一次较大动荡一般,我朝延绵两百年,今日积弊颇多,弊政累积下,朝廷无力解决时,这才发生了如今诸多祸端。”
郑贵妃当面,其余妇人并不敢随意插嘴,听了他话语,沉默数息,郑贵妃皱眉开口道:“朱由检当政为帝,引起当今动荡皆因东林之党肆意妄为,不言今后帝王虚君之事,党人治国又如何保证不会如今日之党祸?”
听了这话语,刘卫民心下一振,挺直了身体,看向供桌上三个灵牌,正色道:“以帝王理政治国,帝王代天行牧民之权,天空之下即人间帝王为尊,如军中之将帅,将帅之下皆遵命行事。”
“但君王终非一军之帅,军中之帅能力不足可换之,君王能力不足又若如何?”
“将帅能力不足则坏一军,君王能力不足则废一国。”
“孙儿知道,君王能力不足则以良臣佐之,国之谁为群臣之良者?孙儿历经神宗皇爷爷、光宗岳父、熹宗大舅哥、炅儿、朱由检五朝,当政者何人可为臣之良者?”
刘卫民向着供桌上正中神宗灵位叩头,正色道:“皇爷爷陛下当前,臣不敢隐瞒,今日言臣之良、忠,数十年后,谁敢言之良,言忠?”
“帝国自万里外美洲,自南洋四季极热之地至极北常年冰雪之极地,帝国疆域万里,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失误或许就是无数子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任何一个失误或许就是战乱不断,故而帝国今后需要更加成熟稳重之执政者,以确保帝国延绵千万代。”
刘卫民紧盯着正中灵牌,正色道:“帝国疆域万里,以治理数道,以治理地方数十载经验丰富者为内阁之臣,以上下皆一党人,以政令通达、廉洁,以国、以民为重之政党为手脚治国。”
“以内阁首辅五年为一期,以各州府每五年评定首辅之功过,善之则可再为一期,不良则废之,另行选出内阁之首,以便确保帝国之首始终贤良。”
“上良而政,上下皆一,上令下行,帝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