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大人,您老要不说几句?”
刘养一阵苦笑,看着密密麻麻净军,低声叹气道:“你小子别太拼命,朝廷上的事情不仅仅只是用拳头就可以解决的,或许有时会将事情弄的更加复杂。”
刘卫民双腿微分,双手后背,眼睛直视无数军卒。
“大人说的是,小将也不想将事情弄到了这一步,小将也不是不可以卑躬屈膝,不是不可以让人打了左脸再伸右脸,只是……小将真的没了法子,可以用的都用了,结果还是没一个人愿意……哪怕给小子丁点念头的希望都无。”
“唉……”
“罢了罢了,咱家活了这么久,都他娘地忘了热血是个啥滋味了,今日就陪你小子疯一把好了。”
“呵呵……”
“一念佛,一念魔。或许指挥使大人今日的冲动名流千古也不一定呢!”
说罢,刘卫民大步踏前一步,看着无数人头却无一丁点杂音的军卒。
“今日——”
“本副使将带着你们去打人!”
“去砸东厂,砸北镇抚司,砸五军都督府、六部!”
“谁敢阻拦,就他娘地给老子砸!给老子抢!”
“今日——”
“就是今日——”
“无论你们做了什么混账之事!”
“老子为你们扛!”
随着刘卫民怒吼,下面无数宦官终有有了些许生气,耳边嗡嗡非但未让他恼怒大骂,反而脸上露出极为享受的满意笑容来。
过了半刻钟,台下才再次沉静了下来。
“刘大鹏!”
“在!”
一名宦官忙打马走到台下,看着一身披挂,持刀背弓还算英武的中年宦官,点了点头。
“领一营守住正阳门、大明门,许进不许出,持刀执杖敢闯门者,斩!”
“诺!”
刘卫民随手扔下一面旗子,刘大鹏持旗打马就走,在他挥动下,上千人轰隆隆奔出营房,向着正阳门奔了过去。
“马胜、阮明、赵五、孙振鸣、王阳、刘震!”
随着刘卫民大吼,六名高矮胖瘦披甲宦官打马冲到台下。
“你六人各领所部,马胜于各坊间巡逻,阮明巡仁寿坊、赵五巡思城坊、孙振鸣巡正阳街、王阳巡咸宜坊、刘震巡教忠坊。”
“但凡有持刀执杖者,衙役、军丁、缇骑、东厂番子,一律给老子拿下,给老子狠狠打!”
六人一愣,刘卫民眼珠子猛然一瞪,六人忙低头抱拳领命。
轰隆隆脚步远去,最后只剩下蒙着黑布巾,腰配长刀,手持火铳的四千骑。
看着角落边缘的四千骑,刘卫民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是净军真正的精锐,为了让他们更加显得威猛霸道,刘卫民甚至要求他们每个人都要用黑布蒙着面,仅留下两只黑色眼睛,阴冷沉静的无形压力更让人心中恐慌。
刘卫民没有多余话语,直接跳下木台,小棒头早已将战马准备妥当,看着他翻身上马,大手挥动,四千骑抖动间默默跟随其后,刘养心下又是一阵无声叹息。
马蹄震震,无数头戴飞碟帽一身黑色皂衣宦官冲入大明门,随着刘卫民双手左右摆动,身后骑军顿时分成两股,千步廊一般是不允许骑马,可是刘卫民全然不顾,战马奔动,一小吏竟然挡在道路中央。
“啪!”
“滚——”
马鞭扬起,重重抽在小吏脸上,奔动的战马瞬间奔过。
“疯……疯了……”
朱大典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鞭,嘴里低喃,好像根本没有感受到脸上疼痛一般,但下一刻……
“贼子——”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