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叔叔”成了“姐夫”的妞妞,刘卫民一阵好气。
关外冬日尤为寒冷,若是一不小心掉入了沟里,积雪能把整个人都淹没了,也因此除了中午、晚上,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在一起饭食外,早上都是各自吃各自的,各院、各房都有丫鬟、婆子、宦官照看,啥时候想起床啥时饭食,因自己每日起的较早一些,饭食也是单独有人伺候着。
妞妞前来,他就算再蠢,听了妞妞话语也知道是个咋回事儿,一边将还热着的饭食拿了出来,一边不免有些好笑。
“真是的,晚上又不是不去,还能怕了老子逃了不成,大冷天的竟然折腾起妞妞来,哼!晚上要你好看!”
“妞妞,吃了没?”
妞妞自见了他第一次时就不怎么怕他,踩着椅登趴在桌案上看着他画的设计图,听到问话,抬头说道:“妞妞早早就吃了,姐姐说……姐夫上次就从英儿姐姐房里逃了,妞妞若不前来看着,姐夫会逃了的。”
如同定格了数息,刘卫民将到了嘴边的鸡子塞入口中,却是一脸无奈苦涩。
“姐夫,这是什么啊?”
“一种机器,有了这机器,妞妞想见爹娘很容易,在海上坐船只需一个月……”
“啊?”
妞妞忙将身子挺起,唯恐趴在桌子上,弄坏了可以见到爹娘的好东西。
“姐夫,妞妞想爹爹、娘亲了!”
看着小手点着桌案上图纸,看着小脸上的严肃,差点没笑喷了,忙将嘴里的饭食咽下。
“想爹爹娘亲,等妞妞多吃点,长了姐姐这么大,等姐夫把桌上东西做出来,造一艘大船,就可以送妞妞见爹爹娘亲了。”
闻香教不是老老实实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种百姓,至少上层不是,就算无奈低头了,这些人也还不会老老实实的听话,送去了大明岛时,路上死了些太过晕船不适应之人。
一开始徐鸿儒一干人还算老实,可老实也就老实了几个月,被毒虫咬死了十几个人后,偷偷的坐着些破木头跑到了临近的岛屿上藏了大半年。
留守在大明岛上的明军将此事上报给了马六甲,又传回了驸马府,刘卫民给马六甲留守刘卫诏回信,将这帮藏在大明岛对面岛屿的混球全都抓了起来,但也没怎么着他们,只是将这些人扔到了爪哇岛,给了个名义上的主事,以此贩卖香料,至于这些人抓捕当地土著为奴,娶了些土著女人,他也不管不问,爱咋滴咋滴,唯独一条,不许碰触悬挂着灰sè_láng旗任何船只,哪怕一个小舢板都不成!
大明岛迁入的大多都是些罪犯、无田乞儿、遭灾百姓,每一年远洋舰队前往大明岛时,都会带上一些人,同时还会带着也不知多少家猫、野猫、黄鼠狼、鸡鸭……大明岛是个封闭岛屿,东北对面卫州岛屿有食人族、泥人族,正北隔海相望的帝力岛上也有人,但大明岛却一直都无人烟,如此之大岛千百年来无人,由此可见岛上毒物之多、之毒。
家猫野猫、黄鼠狼、刺猬、老鹰……只要能干过毒蛇的,每一年都会被远洋舰队送去岛上,沿海各卫所军卒家眷们,仅为刘家寨提供这些吃蛇活物就不知赚了多少银钱,随同的还有家禽家畜、各种飞鸟,还会通过马六甲购买些中东热血战马、西方重型挽马……
但凡吃毒虫的,哪怕是鸡鸭、麻雀都不允许随意杀害,不仅制定严格律法不允许杀害,更是让人大肆人工孵化放养,他还就不信了,些许毒虫还治不了,至于什么破坏当地生态啥的,他才不管呢。
大明岛数年来也移民了数万人,除非是真的十恶不赦大罪,是刘卫民极为厌恶罪名,一般的罪犯劳动改造了个一年也就还了自由身,除了不允许跑了出去外,大明岛也分了田地自由耕种,当然了,与沈辽做法一般,所有田地都是他私人占有,三十年一分配,不允许私自买卖。
表现良好的,甚至无任何过错仅仅只是受了灾的百姓,挑选了些成为了刘家寨名下雇员,与山东、江浙、福建、广东海边卫所淘汰的老弱一同,沿着大明岛至南美沿途岛屿设卫所驻防。
从大明岛至南美岛屿无数,多是无人岛屿,也有一些岛屿有土著居住,但有个怪异事情,沿线岛屿上土著许多都食人且黑,与从大明朝本土至大明岛的南洋土著不同,像是以大明岛为界一般,就比如大明岛北面的两座岛屿,一座帝力岛,一座被军卒命名的卫州岛,两座岛屿上土著完全不同,帝力岛显然是爪哇人,卫州岛上土著就要显得原始野蛮了许多,较黑。
不管其他,但凡是大明岛至南美沿途的岛屿全被收入囊中,有些手段也不足人道,但他不允许沿途岛屿不被控制,不允许沿途通道有任何阻碍。
刘卫民虽然没有亲身前往大明岛,只是遣了些净军宦官为管事,但他始终一只眼睛盯在大明岛,在他眼里,大明岛甚至比辽东还要重要,辽东是当前,大明岛则是未来,趁着没人时,必须纳入囊中。
妞妞想念爹娘,她的爹娘还会想念她们吗?刘卫民不想去猜测,本能的摇头而已,她与姐姐徐娇也只是政治筹码而已,尽管在他看来这极其可笑。
妞妞与徐娇并非一母所生姐妹,当然这也不再重要,徐鸿儒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之所以让这些不安分的家伙活着,只是让他们在南洋水盆里多翻几个花而已。
一大一小在书房,刘卫民用着铅笔画着立体图,尽管一切都要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