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巴巴没了往日的跋扈,自幼看着的孩子没了,如今,孩子的孩子又成了这般,坐在宫门前的女人盯着跪在地上贵妃,冷若冰霜,若非是她,若非她不信自己,但凡早一日离开皇宫,又岂会发生如此惨事?
“嬷嬷,镇北公前来看望陛下。”
年三十妇人躬身在客巴巴耳边轻语。
“陛下龙体有恙,不见!”
客巴巴想也未想,恼怒拒绝,或是内间魏忠贤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又寻来了名医,赤着脚冲了出来。
“名医呢?”
见到无人,魏忠贤身体瞬间佝偻,见跪着的任氏,大怒,正待开口,数十大将护着一骑羊“驾驾”小腿乱踢娃娃。
羊驼不是马匹,小腿乱踢也跟挠痒痒差不多,几乎与成年羊驼没区别的“小白”依然不紧不慢,丝毫不在意此处是否是乾清宫,见到数十大将,魏忠贤老脸瞬间煞白。
慈爝认识经常跑去他家蹭吃蹭喝的魏忠贤,见是熟人,“驾驾”来到宫殿前,数名宫女宦官想要伸手阻拦,几十个身披甲胄、手按刀柄大将冷眼扫过,一个个全退避低头,不敢阻拦半分,张嫣、朱由检、方从哲一干朝臣得知慈爝领着数十大将,竟然自日精门进入了乾清宫,刚急匆匆进入乾清宫大院,就见几十净军、幼军大将护着个骑羊娃娃,不是朱慈爝又是何人。
慈爝自幼就是个皮实孩子,皇宫与自家没太大区别,经常进出皇宫,对乾清宫也比较熟悉,张氏带着他拜访了慈宁宫,又去了仁寿宫,张氏留在仁寿宫陪着一干娘娘们说话,本应死死看着慈爝的,入了仁寿宫后却任由儿子带着数十大将跑来了乾清宫。
“大伴,娘亲说弟弟病了,爝儿来给弟弟送糖……吃糖不苦!”
魏忠贤抬眼看向净军、幼军一干沉默不语大将,心下一阵泛苦,低声说道:“老奴待陛下谢过小公爷,只是……只是陛下不能……”
刘大少哪里懂的大人话语隐意,更不会去想其他,踢着小白“驾驾”就进了屋子,客巴巴想要伸手拉扯……
“哼!”
幼军大将赵五重重冷哼。
“嬷嬷,大公子与陛下是亲兄弟,陛下身体有恙,大公子前来看望,嬷嬷还是莫要阻止的好!”司马礼阴沉着脸按刀冷哼。
刘大少不管成年人的事情,他也是多次跑来乾清宫,看望得了病的舅舅爹爹,径直跑到里间,果然见到病床上的弟弟。
小白有些高大,在刘大少揪住小白耳朵时,小白很听话的趴倒在地,刘大少极为熟练的爬了下来,自个又搬了个凳子爬上了床。
“弟弟生病了,头都是凉的……”
“爹爹……爹爹说了,生病了就要吃药……就要吃糖……”
刘大少小嘴叭叭,很宝贝着从前兜里拿出一块糖来。
“爹爹做的,可好吃了!”
……
魏忠贤双眼陡然睁的溜圆,一脸惊骇,看着刘大少将糖送到小了许多的皇帝嘴边,见着小皇帝嘴角轻动……
“可好吃了呢~”
“娘亲说……爹爹会做好多好多好吃的……”
……
“这……这……”
魏忠贤傻眼了,张嫣傻眼了,司马礼一干不让他人靠近房屋的将领们也傻眼了……
呆滞的皇帝看着小嘴叭叭的刘大少,尽管双眼依然呆滞,依然无神,却转头看着刘大少偷喝他的奶水。
“嗯嗯……挺好喝的,弟弟也喝!”
刘大少已经三岁了,为了他的身体足够强壮,所饮用的一直都是纯牛奶,乍一时间喝了加了蜜水妇人奶水,“咕咚咕咚”偷喝了大半瓶,见弟弟看着自己偷喝,或许是不怎么好意思了,抱着奶瓶送到小皇帝嘴边。
“甜甜的,可好喝了!”
小哥俩你一口我一口,看的一群人全睁大了眼睛,司马礼一干将领们相视苦笑,哪里会想到竟发生了如此怪异之事,张嫣心下狂震不断,看着刘大少连连着已经空了的奶瓶,还似模似样抱着奶瓶一阵摇晃……
“快!”
“快去寻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