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贞苦笑道:“宫内已经是无人不知晓净军传出的消息了,司礼监秉笔宦官就这些,若驸马爷……”
魏忠贤却不怎么在意,摆手笑道:“诸位莫要太过担忧,虽大刘、小刘公公入了司礼监,以驸马爷的脾性也不会管着咱们的,老刘公公的事情诸位又不是不知晓,咱们不碰触御马监也就是了。”
“可……那两位又当如何?”银作局涂文辅一脸担忧。
魏忠贤一想到曹化淳、王承恩两人,脸上顿时爬上了些阴沉。
“哼!此事不急,早晚会被咱家寻了他们的短处的!”
为了安抚一干大小宦官,魏忠贤忙将税监、矿监、河监之事说了出来,果然,众人一听了这事儿也纷纷称赞、巴结起来,若见了这一幕,刘卫民或许会感慨不断,他也没想到本应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岁的魏忠贤,如今哪里有丁点应有的权势,反而他自己却成了事实上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岁。
内廷二十四衙门各主事人还需一段时间相互争吵谩骂才能决定下来,朝堂上六部尚书、侍郎几乎一扫而空,各部官员所缺甚多,想要补上也不是一时之事,刘卫民的介入,张嫣、朱由检已经无法做到力压群臣的地步了,虽不能让人满意,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着急。
朝廷乱糟糟,刘卫民的家里也乱糟糟,余丛升、刘若愚被他留在长城督理殿前新军,两人暂为殿前新军总督、监军,领五万人前往山海关,震慑整个辽东山海关数万军卒。
在余丛升移兵辽东的同时,刘卫山领兵出现在广宁,虽明面上说是给广宁卫总兵老岳父李光荣拜寿,实则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当孙承宗请辞消息传入辽东后,还未等辽东军将稍有异动,回头一看,辽东东宁卫总兵余丛升、刘家老大刘卫山齐齐出现,呼啦啦一大群辽东将领或是去山海关,或是广宁城。
东宁卫,仅仅一个卫所就出了数名督师、总兵,副将、参将、守备无数,别的辽东卫所还罢,但凡是辽阳辖下卫所将领纷纷出现在两人堂下,未有出现的也会让人带上礼物送上。
若论久远,余家比李家还要久远些,是太祖时老牌的辽东将门,但余家随着时间推移逐渐衰落,也不得不与李家联姻,用以保住余家不至于成了尘埃粉尘,但两家都因建州贼侵入沈辽而没落,反而让后来不见名的祖家后来居上,成了辽东将门的代表。
此时的辽东可以算是将星璀璨,因刘卫民强行将沈辽几十万百姓撤离,也因此保住了上百本应战死的大小将领,只不过没人知晓而已,经过数年经营,在孙承宗请辞后,刘卫民也觉得是时候一举消除东北最大负担的时候了。
余丛升数年来主持登莱之事,多次出兵帮助辽东守土,本就是东宁卫总兵,也有足够的威望镇住辽东十数万兵马。
余丛升冬日整训,磨刀霍霍虎视沈辽,努尔哈赤自草原逃回沈辽后,没多久就病逝于床,各贝勒对皇太极上位颇为不满,可随着余丛升领明军殿前新军大肆进入山海关后,一切都变了,生死危机下,努尔哈赤的儿子们反而放下了一切恩怨,准备全力与明军决战。
但是,迁入的女真各部却真的慌了,自十岁至六十五岁所有男丁、十六至四十岁所有女人都要抽调,八旗军令一下,不足一个月时间,逃离投降刘卫山、刘卫海、毛文龙、小豆芽,甚至鞑靼的女真人就有三万人。
血,无数人头,关外人的残暴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有杀戮就会有反抗,女真人几乎每个人都是战士,狩猎一族不是中原农夫,手里有刀子,真正厮杀起来的时候极为悍勇,明军还未与建州贼真正决战呢,各部就开始有了零散叛逃,一开始明军并不相信这些人,收留了也只是暂时看押起来,可没几日,逃难的女真人骤然增多,余丛升也重视了起来八百里加急传讯正挠头处理家中杂乱之事。
大年夜,收到余丛升信件后,举杯向天傻呵呵。
“呵呵……”
“大舅哥……看到没……咱们要赢了……”
“咱兄弟是不是该饮上一杯,庆祝下?”
酒水默默撒落,休整没半月的上万幼军,带着一车车罐头,日夜奔赴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