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被这样轻薄,羞辱难当,但那玉哨落地的声音,让她清醒了许多。她不能就这样让他为所欲为,她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
术阔看着她,问:“你笑什么?”
采薇嘲笑地说:“笑你们果然野蛮如qín_shòu,只会强迫和掠夺。你不是想要我吗,随你的便,不过是被疯狗咬了一口,我有何惧?”
“你!”术阔被她激怒了。
采薇却说:“贝勒不必生气,我不过是个奴才,这副皮囊,贝勒想要就拿去。但是,奴才笑贝勒永远体会不到什么是真的感情,真是可悲。我们那儿有句话,叫‘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贝勒可以得到奴才的人,却永远得不到奴才的心。”
术阔稍稍放开了她,采薇继续说道:“贝勒或许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那么奴才来告诉您。也就是说,在这个世上,会有一个女子让你想一辈子牵手走完。无需多说什么,只要彼此看一眼,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心里就能暖上一阵。时常会想起他,关心他,若是见不到,又会像百爪挠心一样。”
采薇想起了心里的那个人,说道:“贝勒,得到一个人容易,得到一个人的心难。贝勒经历沙场,应该知道杀戮容易,攻城容易,但民心难得的道理。”
说完,采薇索性摊手摊脚躺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术阔听了她的话,若对她还有兴趣,那不就正如她口中的qín_shòu了。在此之前,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女人,他得到亦可,得不到亦可。但是现在,她好似沙场的俘虏,可以被欺凌,却不可夺志。
术阔陡然无味地起身,说道:“我九岁就随父出征,杀过人,攻过城,没有什么是我攻克不了的。”他那双小眼睛紧紧地盯着采薇,又说:“包括人心!”
说完,他阔步离开了房间。
在确认他离开的刹那,采薇终于不用崩着眼泪,她起身在地上摸索,寻到了被扯坏的玉哨,将它紧紧地拽在手心里,忍不住戚戚地哭了出来。她穿戴好衣物,只是领口被撕破了,只能用手拢着,借着月色出了门。
后院的各厢都大同小异,刚才情急之下,采薇也没有记路,现在又黑灯瞎火的,她只能一间一间慢慢地摸索过去。入夜后,这里不像大凉的皇宫那么戒备森严,各房门口也没有人守夜。
采薇徘徊了好久,都没有碰见一个人影,想必是这个时辰都睡下了吧。她又寻了一会儿,忽然瞧见一处房间还亮着灯,或许可以找个人问问路。
刚走到窗口,却听见一个女子痛苦的喘息声。采薇好奇地往里头瞧了一眼,只见睡榻之上,大汗欺身在那个女子身上,两人不着衣物,正行周公之礼。采薇的脸噌的一下就红透了,心扑通扑通直跳,连忙背过身去。
她心里懊恼极了,竟然会撞破这事。正欲离开时,却听房中的大汗傲慢地说道:“索伦明月,你父亲将你献给我,你就放弃不该有的念头。大凉的皇帝,远在天边,救不了你。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
“你别妄想了,我不会屈服于你……啊……”
那个女子,竟然就是鄂尔斯的明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