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们的往事,采薇想起曾经还试图给徐知晦说媒,真是可笑呢。
采薇见她已是情根深种,无奈地说道:“苓儿,我们姐妹原本都是将门之后,若父母在世,是绝不会让我们为人妾氏的。姐姐的一生已然注定,别无他选,可你不一样,你还这样年轻,将来有机会选一户好人家,为人正室,也不辱了傅家的名声。”
采苓低着头,稍时,才楚楚地看着姐姐,说道:“徐侍卫许诺我,一定会风风光光迎我进门,不会让我为妾的。姐姐,我愿意相信他,还望姐姐成全。”说着,她身子一低,朝采薇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采薇一把扶住她,说:“傻苓儿,姐姐是为你着想,并不是反对你和徐侍卫。姐姐只是担心徐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即使你真的入了徐家,上有公婆不说,长房嫡妻还是公主出身,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你今后的日子并不好过,你可有想过?”
采苓性格倔强,说道:“姐姐,苓儿曾经无数个日夜,一点一滴煎熬至今,一刻不曾放弃。对待感情,亦是如此,苓儿已认定了,矢志不渝,即便日后要仰人鼻息,苓儿也无所畏惧。”
采薇无声地叹息,她们姐妹骨子里都流着父亲的血,一样的傲气,一样的坚韧!
“罢了,你既这么说,姐姐也只能由着你了,”采薇朝她笑了笑,忽问道:“对了,你们的事情,王爷知道吗?”
采苓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但徐侍卫日日陪着王爷,兴许,王爷是知道的吧。”
采薇暗自思忖着,若是绵柠知道这事,那么让他出面赐个婚事,或许事情就会简单很多,徐家总要给他面子的吧。她想着,等绵柠回来,寻个机会再探探他的口风。
然而,之后的几日,采薇一直没有再去清漪堂,不知道是因为绵柠没有回府,还是没有再唤她前去。
自从采薇在清漪堂过夜后,钱氏说话一直酸溜溜的。这日,彼此撞见了,钱氏拿采薇取笑,说:“原本以为咱们庑房里要飞出一只金凤凰了,没想到才两天工夫,凤凰变成了山鸡。”
余氏瞪了她一眼,朝采薇说道:“别理她,她最近攀了高枝,以为能出人头地,仔细站得高,跌得惨。”
“你?”钱氏嘴巴一撇,又笑说:“你就是嫉妒,高侧妃的枝头,不是你这种愚笨的人能攀上的。”
余氏不敢示弱,说:“我们可不稀罕去攀,也就是你这样人,才巴巴地迎上去,不过是分一杯残羹罢了,竟还这样沾沾自喜。”
钱氏回怼说:“残羹也是珍馐,哪像你,一辈子吃素去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甚是热闹,引得其他两位滕妾也出来看。采薇拉了拉余氏的衣袖,说:“姐姐,罢了,与她有什么可多说的。”
余氏费了一番口舌,也无心再纠缠,正要拉着采薇一起回房,只听远处有人喊了一声:“采薇?”
众人放眼看去,只见是杨侧妃远远地过来了,惊诧之余,纷纷迎拜:“侧妃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