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世军的话虽然说的自信满满,也给人一种安慰的力量,可丁红豆是当事人,母子连心……她那种焦虑的心情,外人永远无法体会的。
可焦虑归焦虑。
在这种时候了,丁红豆必须要冷静……家里的情况不如乐观,如果她再失去了控制,又哭又闹,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没人主持大局了。
她只能咬着牙……
按部就班地等待着事情的进展。
姚世军也够体贴的。
知道楚南国不在,家里没有男人,干脆就直接提议,“这样吧,在楚队回来之前,我就留在这儿,也帮你打点一下这边的事情,另外呢,如果安庆来电话,咱们也可以马上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还真就静静的坐在一边了。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安静的仿佛有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得见。
丁红豆从兜里掏出了bb机,放到了茶几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屏幕……虽然面上看上去平静如初,可那双紧捏着裤腿的手,透露出她心底的情绪。
楚云说缓步走过去,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顺势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可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了。
这个时候,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眼瞧着日头一点点向西山靠落……
夕阳染红了天际。
丁文山在床上一个深呼吸,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丁红豆也是够难的。
一颗心分成两半,一半给爷爷,一半给儿子……一听到动静,赶忙起身走了过去,“爷,你怎么样,你需要……”
丁文山在枕上侧头看了看周围,大概是人刚清醒,有一点发懵,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等到看清了眼前的人。
丁文山也没等孙女说完话,立刻提着虚弱的嗓音开口了,“豆儿,你先别问我,孩子呢?楚儿怎么样?找到了吗?”
丁红豆不敢瞒他,瞒也瞒不住。
可“没有”这两个字,仿佛有千斤重,根本就没法说出口,她只能低着眼皮摇了摇头。
丁文山实际上早就知道答案。
可看到孙女的样子,眼里一下子还是湿润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都怪我没用!没把孩子保护好~”
他是个果断的人。
也没给自己更多时间长吁短叹,而是立刻就抓住了丁红豆的手,“豆儿,安庆领跑的时候,我在他肩膀上扎了一刀,他一定会去买创伤药的,咱找人拿着他的照片,挨家药房去问……”
原来丁文山早就设想好了这一步……当初拼死拔出bǐ shǒu,刺向安庆的时候,心里就是笃定的以为:就算弄不死他,对方也会去买药,早晚会露出马脚。
丁红豆拍了拍他的胳膊,“爷,警察已经去问过了,说在城郊发现了他的行踪,楚儿还在车上哭了~”
丁文山沉着嗓音,“那就说明楚儿还活着,安庆在逃亡的时候,还带着活口,那肯定是要拿楚儿做人质,威胁咱们家!豆儿,别急!我估计他要先处理伤口,等到再把藏身的事情安排妥了,就会给你打电话~”
丁文山看事情最明白!
丁红豆点了点头,“爷,刑警队的姚队长也在呢,他是南国的朋友,特意来帮忙的。”
丁文山一听这话,立刻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姚世军赶忙走到床前,体贴的制止了他,“老爷子,你有伤,最好是躺在床上别动,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
什么话?
丁文山只有三个字,“拜托了!”
“客气什么?这是我的职责!”
楚云松也缓步走了过来。
说实话,他现在的心境最复杂,看到老朋友清醒了……一方面是高兴,可另一方面呢,又担心对方埋怨自己。
果不其然。
丁文山一见到他,就立刻皱了皱眉,“云松,我现在只问你,你是怎么给我看孩子的?”
“我……”楚云松也有些心虚,可他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也不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的女儿身上,“文山,确实都怪我,我没……”
丁文山嫌弃的挑了挑眉,“亡羊补牢也晚了,你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当初我就说,你那个女儿不靠谱,我压根就不想让她带孩子,可你呢?不但不听我的,还条条都是理,口口声声说没事儿!你还拿她当个人了?你那个女儿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搅屎棍,老鼠屎,一天自以为是的觉得她自己是个天,实际上,她就是个屁!”
楚云松没敢接话。
说什么呢?
回呛人家?
可人家好像说的都对呀。
丁文山接着骂,“有本事找事儿搅屎,就应该有本事平事儿!楚北月把孩子带出去了,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怎么不往上冲呢?她平时不是厉害吗?”
姚世军一看楚云松那副尴尬的样子,只能在旁边低声的劝丁文山,“老爷子,你消消气儿,先别发火,现在骂人也没有用,北月还在急诊室里没出来呢,楚伯伯心里肯定也着急~”
“她死不死呢,和我没关系!”丁文山发起脾气,来,绝对是六亲不认的……再说了,他现在的心情也是非常激动的,焦躁的情绪也需要一个渠道发泄,说话就难免发狠了一些,即便是当着楚云松的面,也没藏着掖着的,只管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如果楚北月的命,能把我楚儿换回来,那我也不怕诅咒人,让她去死吧,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就是个祸害,早死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