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松是老式而传统的人,多少有些重男轻女,无孝有三的观念……在他心里,丁楚这个长房长孙的教育问题,是格外重要的,“我在美国留过学,美国的教育体制虽然不错,可楚儿过去了,学的都是西式教育,难免就要忽略中文的素养,他毕竟是中国人,我可不想看到他变成abc!”
楚南国沉吟了一下……这是大事儿,他要和丁红豆商量,自己不敢随便就应承父亲,只能含糊的搪塞了一下,“爸,丁楚现在才5岁,离着正式上学还有一年呢,这事咱们以后慢慢再商量呗,现在干嘛非得就要弄出个确切结果来?不急哈!”
“什么不急?还有,那他什么时候能改口叫你爸?什么时候能改口叫我爷爷?”
楚南国无奈的挑了挑眉,“这事儿更不能急了!孩子还小,过去这几年,咱们一直没在他身边,总要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反正血缘关系是在的,早晚会认得,一时改不改口哪有那么重要啊?我觉得还是别逼他好,慢慢来。”
楚南国昨天一晚没睡好觉……人有点乏了,再加上父亲咄咄逼人问的这些问题,他都一时没法回答。
只能选择逃避了。
故意用双手揉了揉额角,“我有点头疼!大概是昨天落地的时候有点感冒了,爸,我回屋找几片药,吃了先睡一觉,下午咱们再聊啊!”
也没等父亲回答。
一溜烟儿的,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有的时候……父母切实的爱和关心,对孩子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楚云松一看没办法了,也没法多问了……只能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那儿想了想,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担忧了。
一样团聚,两种心情……
楚云松在家里即喜且忧。
丁文山呢?
在家里可是高兴坏了。
他本来晚上等着丁红豆过来接孩子的……总等孙女儿也不来,又等孙女儿也不来,后来等不及了,先把丁楚安排睡了,这又给丁红豆打bp机,快到11点了也没人回。
老爷子有点着急。
又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心里这个乐呀……毕竟孙女儿的终身大事已经解决了,两口子和好了,他这个做爷爷的,以后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丁红豆看到bp机上的电话号码,赶紧给爷爷回电话……虽然语气里带着几分羞涩,却也没撒谎,“我昨晚没回酒店,就没过去接楚儿!”
丁文山有深沉,也没接着问,“没关系,孩子在我这,你还不放心吗?你该忙啥忙啥!啥时候有空,啥时候再来接!”
丁红豆略一沉吟,也没打算瞒着爷爷,“爷,今晚楚南国说请大家吃饭,他已经在六福居定好了包房,6:00整,你直接带着楚儿过去,咱们在哪汇合?行吗?”
丁文山眯着眼睛笑,“那有啥不行的?豆儿,你俩和好啦?早就该这样,以后好好的跟他过日子!一家团聚了才最重要!”
丁红豆一听爷爷的笑声,不由自主的就有点脸红了。
慌忙的打了个岔,“那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事儿,今天挺忙的。”
“你忙吧,我来不就是给你带孩子的吗?那咱们晚上见。”
丁文山这才放下了电话,接着哄丁楚玩儿。
没过一会儿。
家里有人敲门。
丁文山还有点纳闷儿呢,自己在城里的地址没有几个人知道啊……下意识的就戒备了起来,随手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塞到了裤腰里,沉着嗓音问,“谁?”
“我!冯庸!”
丁文山一听对方的声音,不禁皱了皱眉……可也不能隔这么说话呀,只能开门了,第1句话,也没客气,“你怎么来了?”
干脆就站在门边挡着路,也没打算让他进来。
丁楚听到了动静……到底是孩子,也不了解大人之间这些纠葛,单纯的看到了亲人就高兴,扎着两只小手跑过来了,一把就抱住了冯庸的大腿。
冯庸立刻弯下腰把他抱起来了,眯着眼睛笑望着孩子的小脸儿,“我给你带好吃的了,你想我没?”
“嗯!”
“那亲我一下!”
“……”
丁文山不动声色的又把丁楚接到了自己的怀里,余光瞄着冯庸,“你来有事儿吗?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冯庸无所谓的一耸肩,“司机告诉我的,不管怎么样吧,在外人的眼里,我毕竟是楚儿的爸爸,窦鸿的丈夫,我……”
丁文山立刻打断了他,“你怎么还提这件事儿呢?我那天还没跟你说明白?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你以后少来这儿,也尽量少和孩子接触……”
丁楚眨巴这大眼睛,视线在冯庸和丁文山的脸上游走……他是个懂事儿聪明的孩子,只从这只言片语里,好像听出了家里要有变故了。
丁文山不愿意当着孩子多说,强忍着怒气,压低了声音,“你到底干嘛来了?”
“楚儿今天不是有音乐课吗?我想陪他去!”
丁文山直接回呛,“你这是闲的没事干了吧?不用你陪,我在这儿了,我会把孩子照顾好的!”
丁文山是一个性子很冷的人……好恶分明,他热起来像一团火,可如果他看不上某人,那坚决就是不留一点余地的,“冯庸,你也算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老爷们,好歹也是个成功人士,别死缠烂打的,过去了就过去了,好比你做生意,人家都签了合同了马上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