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红豆一把拉住了她,“小姨奶,你这性子也太急了,先看看我奶的情况再说吧?”
“我心里有数啊!”杜一瑶倒挺执着,“你奶奶已经醒了,这就是向好的方向在发展呢,我以前也查过资料,像这种植物人的案例,只要能醒了,应该就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后续的恢复工作有点麻烦!就像医生说的,身体机能已经退化了,这么长时间不工作了,总得需要个阶段才能彻底恢复!别的不说,你看我姐瘦成那样,骨头都支不起肉,走路,行动,且得一段时间呢!咱们事不宜迟,越早治疗越好!”
不再多说了。
大步的出了医院,安排出国事宜去了!
杜一瑶的话没错!
杜一珍的病情是没有生命危险了,而且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到了半晚的时候,杜一珍就出了icu病房,转到vip单间儿了.
家里的几个人全围着…楚南国出差在外没到场,楚云松却来了!
杜一珍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虽然面容依旧憔悴,可身边的各种急救设施和辅助呼吸器都已经撤走了……没有了那些东西,生命仿佛一下子看上去就坚强了不少,至少让人觉得有了“生”的希望。
丁文山心情紧张得弯下了腰,静静地望着媳妇的脸,“素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轻柔的仿佛都能滴出水,好像唯恐自己声音大了,会把媳妇震坏了,目光里也藏着几分焦灼和不确定,“嗯?你……你现在还认识我吗?”
又回手拉过了孙女儿,“还有红豆,你还记得她吗?”
有那么一刻,杜一珍的眼里带着几分茫然!
渐渐的……那份茫然被清澈所取代,她的瞳孔间仿佛拢上了一层水雾,说话也有些哽咽,“文山,红豆……”
又试着抬起胳膊,向着自己的妹妹,“瑶,你们都在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又活过来了?”
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我记得那天晚上,有人推了我一把,然后一辆大卡车向我冲了过来,从那以后,我好像就一直在黑暗里不停的走!我觉得又饿,又渴,又累,我想放弃了,可每到这个时候,我就能听到文山的声音,他好像总是在我耳边低语:素馨,挺住!别丢下我!”
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丈夫的脸上,久久的徘徊着……仿佛要记住男人眼角的沧桑,和他那张坚定不移的脸,“文山,我答应过你的,咱们这辈子,谁也不和谁分开,生死都相随!我不能毁约的!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泪水流过了丁文山的面颊!
他一向铁骨铮铮……不习惯在人前示弱和流露自己的感情,慌忙用一只手背去擦,擦了还有,擦了还有。
他哽咽的回望着妻子……此刻,眼里仿佛没别人了,就只瞧着面前的这个瘦弱的女人。
望着她,仿佛是望着一件事上的奇珍异宝……语音里深情难抑,“素馨,我说过生死相守,就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谢天谢地,你回来了,从此,咱们又可以不分开了!”
杜一瑶在旁边听着,也有些动容,眼泪不由自主的眼泪流下来了,“姐,我们大家永远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风雨,我们都陪着你。”
她把自己的手,盖到了姐姐的掌背上,丁红豆也把单手交叠了上去,丁文山如法炮制,最后是楚云松……病房里,虽然没有人在说话了,可众心所向,大家都期盼着一个幸福的未来。
第2天一早……
医院开始为杜一珍做各种医疗检查了,结果很快就出来……杜一珍的内部器官运作正常,只是四肢和肌肉,关节,需要慢慢的活动和复健,才能够再度站起来。
鉴于此……杜一瑶就按照原先的约定,开始为丁文山和姐姐办理出国事宜了。
安童那边呢?
进了公安局之后,当然是百般抵赖了,蒋乔和安家也确实为她到处托人请疏通,可鉴于她是被抓到现行,现在读一阵又醒了,能够提供证实了……安童的罪几乎被定得死死的了,没法翻案,坐牢是肯定了,只是刑期的长短而已。
安童在看守所里这个不甘心呢……
给家里打电话,可父亲却觉得丢人,不但不来看她,也禁止母亲出面……安母没办法了,为了家族的名声,只能表明立场,和她划清界线。
蒋乔还算有良心……给她送过几回吃的。
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安童穿着宽大的监狱服,也不再嚣张高冷了,而是失声痛哭着,紧紧地抓着对方的手,“蒋阿姨,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不能不管我呀,我不想坐牢,你不知道这里的环境,我……我受人欺负啊,连个安稳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不但如此,早饭的两个窝窝头,都被人抢走了,三顿饭都没吃饱了。”
蒋乔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童童,现在丁家那边使劲盯着这件事,楚家也出面了,说什么也要让你坐牢,我也无能为力呀,别说是我了,你父母也没办法。依我看,你先挺着吧,咬牙挺过了这一段吧!”
“可我不甘心!我的事业没了,家庭没了,几乎失去了从小到大,一切引以为傲的资本。凭什么?凭什么丁红豆就能开开心心的在外面过日子?”
蒋乔吓得压低了声音,连忙左右看了看,“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