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
可不是嘛!
此刻……
五福村丁家的院子里,正上演着一场“捉奸在床”的大戏。
丁家……人口本就不旺!
又经过了动乱的十年,人丁更凋零了,只剩下丁文山和丁红豆祖孙两。
丁文山虽然解放前是这一代的“大马匪”,行事乖张霸道,可对媳妇儿却极为长情,自从妻子过世以后,他一个“叱诧风云”的“绿林好汉”,就隐世归山了,在女人的坟头边建了个小茅屋,一陪就是18年。
丁红豆小时候也住在山里,跟爷爷学了一身的本事,后来年纪大了些,自己能照顾自己了,就回到村里的老宅独住。
最近……
表姐张玉娥也带着孩子搬进来了。
原因很简单。
张玉娥的丈夫赵东海考进市纺织厂工作,大半年了,既不回家,更不往家里交钱,张玉娥带着刚满周岁的儿子在婆家,没有男人做靠山,自然就遭了些白眼,婆媳关系不和,妯娌关系不睦,索性就躲到表妹这儿来了。
谁曾想?
却天降横祸了!
今早……
张玉娥像往常一样收拾院子,编竹筐,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到中午,就乏得眼睛睁不开了,只好搂着儿子回屋睡觉。
再一睁眼的时候……炕边站着气势汹汹的婆婆李杜鹃以及大伯哥赵龙海。
张玉娥还纳闷呢,忍着头疼问,“妈,你怎么来了?”
李杜娟冷冷一哼,“你个臭不要脸的骚狐狸!我说你怎么搬回娘家了呢?原来是在这儿养野汉子呢!”
养汉子?
这在那个年代,对一个农村妇女来讲,可是一条“死有余辜”的大罪。
张玉娥当然不服了,“妈,你别乱说话!”
李杜鹃“嗷”的一声嚷起来了……嗓音拔得又尖又高,好像唯恐邻居听不到,“我乱说?我都已经捉奸在床了?你还敢红口白牙的抵赖?”
话一说完,随手向门边一指。
张月娥顺着她的指尖一看,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门边跪了个男人,裸着上身,下面只穿了条四角红裤衩……正是村西头的无赖王大庆。
再低头看自己……穿着也不体面。
原本的外套和裤子也不知道被谁脱了,身上只有一件月牙色的小背心儿和短裤,娇白的四肢都在外面露着呢。
张玉娥激灵一下坐起了身,回头抓衣服的功夫,李杜娟已经扑过来了,两手使劲扯着她的头发,愣是把她从炕上拽下了地,“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还穿什么衣服啊?按照咱村里的规矩,破鞋……就得光着身子游街!然后送公安局判刑!”
李杜鹃也是够凶悍的了……60多岁的年纪,拖着张玉娥就出了屋,站在院子里狂吼,“乡亲们,快来看呐,我家出了个潘金莲!”
回头还嘱咐儿子呢,“龙海,你押着奸夫出来露露脸,这对奸夫**的罪证……咱们可千万要做实了!”
赵龙海30多岁,长得膀大腰圆的,皮肤黝黑,五官粗犷,还流着一把络腮胡子,远远看去就像是小人书上的李逵。
他彪悍的答应了一声,回身就把王大庆拽出来了。
张玉娥整个人都是懵的!
能不懵吗?
一睁眼的功夫……自己就从“良家妇女”变成“偷汉破鞋”了?
她本身就是个柔弱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被婆家逼出来,再加上传统观念强烈,怕村里的人戳脊梁骨,不敢跟婆婆动手,另外呢,她心里也爱着丈夫,还想为自己以后在赵家留些“余地”。
所以,也不敢反抗……就知道捂着脸哭,嘴里翻来覆去的说着一句,“我没有!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她越是软弱,李杜鹃越彪悍,索性左右开弓给了她四五个耳光,顺势在她的脸上啐了一口,“少跟我装可怜!你给我儿子戴绿帽子!你还有脸哭?”
张玉娥被打的嘴角流血,疼倒是其次,心里觉得委屈,哭得更厉害了。
就这么一闹……
左邻右舍听到了动静,过来看热闹了。
那个年代,村民平时也没什么文娱活动,大多数的时间就是扯闲话,聊八卦……一看谁家打架了?那自然兴奋了!当然削尖了脑袋围观了。
眼瞧着人越聚越多……几乎把丁家的院子都围实了,说什么的都有啊:
“咋的了?他二哥?”
“张月娥偷人啦!”
“不可能吧,月娥平时多老实啊?看见男人,连话都不多说的!”
“我还能瞎编吗?你没看见吗?奸夫都抓到了,两个人是光着身子从炕上拽下来的,还能干出啥好事儿?”
“啧啧……真的吗?这晴天白日的就做这勾当,炕上还睡着孩子呢吧?也真是够贱的!”
“……”
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通奸”的罪名,基本上就算是坐实了。
李杜鹃面带着得意,单手抓着儿媳妇的头发,炫耀似的扬声叫喊,“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给我评评理呀!我们老赵家出了这么丢人的事!儿媳妇是坚决不能要了,可孙子还是我们赵家的种,我不能把小宝留给娼妇养!”
人群中有人随声附和:
“那对!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可不能把孩子也带坏了!”
“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个妈,大白天的,竟然在孩子面前偷男人!”
“……”
李杜娟一听到这些议论,立刻满意的笑了,赶紧吩咐儿子,“龙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