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红豆云淡风轻的挑了挑眉,“是不是她,还不确定呢?再说了,就算她想认我,我凭什么要认她?当初她把我扔了,就是主动断绝母女关系了,这么多年,我没用过她一分钱,没穿过她买的一件衣服,没吃过她做的一顿饭!凭什么,她就能做一个现成的妈?切!我没有妈!也用不着找!对我而言,从她把我扔在台阶上那一天,这个人就在我生命里永远消失了,管她有没有钱?管她过得好不好,她就算是米国总统,也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刘富贵点了点头,“有志气!也仁义,豆儿,你不去找她闹,就算是报了她生你的情分了!以后大家两不相干,这辈子,倒也干干净净!”
刘家宝一看父亲都这么说了,也没办法了,不服气的撇了撇嘴,“这……真是太便宜那个臭女人了!”
丁红豆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村长,家宝哥,你们怎么到城里来了?”
“啊!”刘富贵的脸上带着几分悲伤,“红豆,你也是的!你奶奶发生了这么大事儿,躺在医院里这么久,你也没告诉村里,是不是把我们当外人了?不管怎么样吧,我们总是应该来看看的?你把她医院的地址告诉我,我这就去!别的忙帮不上,也许村里能出几个人,轮番帮忙照顾病人呢!”
“就是啊!”刘家宝随口符合,“如果不是那天我进城看到了玉娥姐,这事儿我们还不知道呢!”
丁红豆不想麻烦外人,这也是丁文山的意思,然而,既然人家好意赶来了,那当然要领情了,“那好吧,我领你们去医院!等等啊,我换件衣服!”
抬腿就要出门,人都走到门口了,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向着刘家父子,“村长家宝哥,一会你们见到我爷爷的时候,千万别说这件事,他现在够闹心的了,我不愿意让这种乱七八糟的消息打扰他!”
刘富贵点了点头,“那当然了,我这么大的人,这点分寸还没有?我还是那句话,这是你的家事,想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
丁红豆不再多说了,手脚麻利的回房换了衣服,正准备出院子,忽听得杜一瑶在上房轻声的喊了一句,“红豆,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哎!来了!”
丁红豆还有点奇怪呢,杜一瑶平时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自己这边还有客人呢,她有什么话要说啊?
进了上房,压低了声音,“小姨奶,有事儿吗?”
杜一瑶淡淡的,“我听到你们村长来了,可我和他也不熟,就不出去打招呼了!你跟他解释一下,说我腿脚不方便!”
“知道了!就这话?”
“还有……”杜一瑶用手指点了点桌面,“那个江处长走了,我也没来得及告别,刚才过来一瞧,她在桌上留了这个,你看到了吧?”
丁红豆刚才一直在书房和刘家父子聊天儿了,并没注意这件事儿!
此刻抬眼一瞧,可不是吗?桌面上放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她也有些纳闷,望向杜一瑶,“小姨奶,这里面是什么?你看了吗?”
“人家是来找你的,这东西肯定是留给你的,我怎么打开看?”杜一瑶的目光里带着探究,“红豆,你说实话,那个女人今天找你是为了什么?她到底和你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呀?”
“我能瞒着你什么?”丁红豆知道杜一瑶不是省油的灯,不愿意节外生枝,囫囵的笑了笑,把信封往兜里一揣,“小姨奶,我还得送村长去医院呢,咱们有话回来再说!”
快不出了门,伙着刘家父子去医院了。
*~*
刘富贵一见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杜一珍,再一看略显憔悴的丁文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是照的什么孽呀?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车祸了呢?”
丁文山淡淡的,“人有旦夕祸福,这大概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毕竟我年轻的时候做过好多错事,手上沾着血,我不配得到幸福!只是我就弄不明白了,老天要惩罚?那就干脆惩罚我吧!干嘛连累素馨呢?他跟着我?好像这辈子就没得过好!”
丁文山也是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可一说到媳妇这件事儿,眼眶不由自主的又红了……
刘富贵低声的安慰,“这怎么能怪你呢?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人这一辈子,要受多少劫难?婚姻良缘该匹配谁?那都是改变不了的!无论如何,你这么不离不弃的一直陪着她,照顾她,这就是一个好丈夫了!慢慢熬吧,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早晚有一天,红豆的奶奶会醒过来的!”
“……”
丁红豆也没插话。
在旁边俯下身子,为奶奶理了理……只见她好像越发消瘦了,露在床单外面的双手,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青筋,可手脸却非常干净,甚至还有护肤霜的香味儿,一望可知,丁文山是在精心尽力的照顾着媳妇儿。
丁红豆莫名的觉得心里难受。
差一点掉下眼泪。
可她怕引起丁文山的伤心,赶忙囫囵的在脸上抹了一把,顺势拿起了一边的水壶,“我去打点热水!”
急急忙忙的出了病房。
到了走廊上,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这缓缓的平息了一下情绪,单手往兜里一插,一下子就摸到了那个信封,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