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公路上的中巴车十分窄小,因为快要过年的缘故,往来于县城与跑马山乡政府的人还是比较多的,沈科上车的时候,车子里已经坐满了人,他正好借机坐到了机盖上,从这里可以透过前面宽畅的前车玻璃,看到前面的情况。中巴车驶出了乡政府,在崎岖的山间公路上来回得盘旋,司机对这一段路显然十分得熟悉,即使是拐弯也不会减速,只是转得人头昏脑怅,车上的乘客都昏头昏脑。
眼见着快到县城了,山势也豁然平缓,下面就是平原,前面是一座公路桥,下面有一条湍急的河流,附近的人要起过河,就只能通过公路桥。
“停车!我要下车!”沈科急急地喊着,他目力十分得尖锐,远远看到了桥头处停着两辆警车,正对从跑马山过来的人员和车辆进行检查。
司机一脚刹车停了下来,还在埋怨着:“要下车不提前说!”但还是打开了车门。
沈科只说自己忘了,道了声谢,连忙背着自己的包下了车来。
路边有一个小饭店,沈科装作要吃饭的样子,走了进去,坐在靠窗的位置,要了一份炒粉,然后看着那辆中巴车停在路边,被警察上车检查着,他同时也庆幸着自己的聪明。
但是,要想进县城,就必须要过这条河,如果不走公路桥,怎么过去呢?他不由得犯起了愁来。
这时,一辆拖拉机开了过来,也停在了小饭店的门口,司机也是来吃饭的,他惊喜地发现,那辆拖拉机的后斗里,装满了稻草,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他飞快地吃完了炒粉,出了饭店,却乘着谁也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爬上了拖拉机的后斗里,钻进了稻草堆里。
拖拉机的司机吃完了饭,开着拖拉机向县城的方面开去,在过大桥的时候,照例受到了警察的检查,有一个警察还用一根棍子在后斗的稻草里戳了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便放行而过。
沈科心下欣喜,暗想着自己又闯过了一关,从稻草堆里探出头来,拖拉机拐了一个弯,把大桥甩在后面看不见了。他再不迟疑,从车斗中翻身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路边。
那个拖拉机的司机毫无察觉,哼着歌,在突突突的噪音声中,开走了。
沈科抖去了沾在身上的稻草,又用双手在头上理了理,把头上的稻草也摘掉,再一抬头,不由得呆在了那里。
他的对面十步远,吕昆正双臂环抱着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马上转身,想要往回跑,但是刚刚跑了两步 ,就有四五个警察,突然从路边的小卖部里冲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为首的竟然就是他见过的西区派出所的所长,他的手里还有拿着一把手枪。
沈科十分清楚,就算是自己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子弹的,他是个从不吃眼前亏的人,只得停住了脚步,重新转身,面对着向他走过来的吕昆。
“你还是那么厉害!”吕昆也不知道是在夸赞他,还是在讽嘲他。
“不行,没……没有你厉害!”沈科由衷地道,同时又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出现在这里呢?”
“我还不了解你吗?”吕昆道:“再多人关卡,也拦不住你的!你肯定能够设法逃过检查。这个地方是一处拐弯,又是上坡,你如果藏在哪辆车上,躲过了检查,这个地方是最好的下车点!再往前去就是县城了,人也多了起来,更不方便下车了。”
沈科只得点头,这么浅显的道理,其实不用多想就能够知道的,可是他却忽略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被吕昆逮了个正着,看来,以后要是跟吕昆打交道的时候,一定不能按常理出牌。
“好吧,你赢了!”沈科无可奈何地道,说着,把自己的双手举了起来。
西区派出所的李所长带着人围了上来,他还在对自己手下的人发着警告:“这小子很厉害的,一个人干掉了双龙会的五个人,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沈科微微皱了下眉头,他所说的那个双龙会,应该就是前天被他打翻在地的那个骗子兼抢劫集团吧?
吕昆也皱起了眉头来,冲着李所长喊道:“老李,别拿着个枪,他只是一个逃兵,又不是罪犯!当心走了火!”
李所长尴尬地笑了笑,只好收起了枪来。
听着这话,令沈科对吕昆有了一丝的好感,但是又好不起来,对于他来说,逃兵并不比罪犯好上多少。
说话间,吕昆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不由分说,忽然从背后掏出了一个手铐来,“咔”的一声,已然锁出了沈科的右手,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咔”的一声,锁住了自己的左手。并且顺手将手铐的钥匙拔出来,丢到了路边的水沟里。
沈科愣住了,便是连他身后的李所长等警察和辅警也都愣住了。
不等大家相问,吕昆便得意地道:“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个铐在一起,你总跑不了了吧?”
沈科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位吕同志,竟然为了完成任务,想到了这种方法来。
“你总不……不能就这么跟我铐一辈子吧?”
“等回到基地,向首长报告完毕,咱们自然会分开的!”
李所长拍着马屁地道:“吕少校这个办法果然是好办法,只是这一路上,就怕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吕昆不以为然:“也就是这么两天,老李,你能不能帮我买两张回京的火车票?坐票就行!”
李所长有些为难,道:“如今可是春运期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