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科坐在南下的长途客车上,望着高速公路外几乎没有两样的风景,心中却是起伏不平。
在春运期间,他想要买一张南下到北湖省省会的车票并不容易,更何况他说走就走,连买票的时机都没有。他还有一种担心,生怕凭着身份证购买火车票,会泄漏了自己的行踪,被李将军找到。
他背起行囊,只跟顾可军打了一个电话,便离开了廊城,在高速公路的路口,搭上了一辆南下去的客运长途车,并不在意这辆车的目的地在哪里,他只需要一程一程地赶下去,两天之后终于到达了北湖省的省会江城市,只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也没电关机了,他也懒得再去充电,毕竟到现在为止,他的电话里只存了三个人的号码,丁彩仪、顾可军和方静!
在江城市又搭上了去梅城县的长途客车,他要赶往他身份证的老家地址:北湖省梅城县跑马山乡苦竹村。
春运期间,长途客车也是人满为患,因为每过一道收费口,总是会有专门负责春运安全的检查人员,对这种长途客车进行检查,司机也不敢超载。
即便如此,因为坐车的都是买不到火车票的民工,车上塞满了大包小包,车里的空间显得十分狭小,再加上是密闭的原因,许多的乘客并没有太高的素质,有的脱了鞋抠着脚,有的吃着方便面,还有的又是放屁又是打嗝,整个车子里面飘散着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令人作呕。
车上人的都昏昏欲睡,但是,沈科却浑然不觉,他凝望着窗外,却没有一丝的睡意,还在想着与丁彩仪之间的点点滴滴。
车上的电视正播放着mv,随着一首《口是心非》旋律的响起,竟然令沈科不知不觉地产生了一种共鸣。
“口是心非,你深情的承诺,都随着西风飘渺远走;痴人梦话,我钟情的寄托,就像枯萎凋零的花朵!”
是呀,彩仪明明就是口是心非,她明明是对自己有情的,却死不承认;而自己却又是一个痴人,还活在妄想中。也许这一切就是一个错,他们之间也不过是一段露水姻缘。
“星火燎原,我热情的眼眸,曾点亮最灿烂的天空;晴天霹雳,你绝情的放手,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怕只怕,这些苦没来由!于是,悲欢起落人静默,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
“……”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直到如今,他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槐城,仿佛是老天有意这么安排,与丁彩仪的相遇,就是冥冥中的天意!
自己的过去到底是什么?这令他想得头痛欲裂,仿佛觉察到了什么,伸手可触,但是那又像是一场梦,睁开眼睛,所以的记忆马上云飞雾散,无影无踪,毫无觅处!
这些天他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总有一个女人出现,每每惊醒之时,那个女人的相貌马上幻化成了丁彩仪的模样,这令他异常得惊异,或许要破解记忆的锁匙,真得需要丁彩仪的帮助,她不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黑客吗?
“口是心非,你矫情的面容,都烙印在心灵的角落;无话可说,我纵情的结果,就像残破光秃的山头!”
“浑然天成,我纯情的悸动,曾奔放最滚烫的节奏;不可收拾,你滥情的抛空,所有晶莹剔透的感受!”
此时的沈科,真得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一个残破光秃的山头,忽然又想起了丁彩仪的那一巴掌,也是那巴掌猛地将他打醒了过来,好男儿志在四方,他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得矫情呢?
他知道他这是失恋了,这是一种十分痛苦的感受,没有一个人安慰他,他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怕只怕,这些苦没来由!于是,悲欢起落人静默,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
那就等一等吧,也许时间会抚平伤口的!
沈科正沉浸在感伤的旋律之中,猛听得“吱——嘎——”的一声,这辆长途汽车的司机踩了个急刹车,车上正昏昏沉沉的旅客们也蓦然惊醒过来,沈科也从自伤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耳边已然听到了司机大哥的怒骂声:“你找死呀!”
大家都从座位上起身向车前看去,却见到一个穿着时髦,打扮艳丽的年青女子正在车前,她跑到了司机的面前,一边哭一边哀求着他能够让自己上车,还向司机说着,如果她不能上车,被后面追过来的人抓到,她就死定了!
“这一定是被拐卖的妇女!”车上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司机大哥也动了恻隐之心,最终点着头,打开了车门。
这个女子一上车,便连连地向司机作揖,泪水挂了一脸,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
只是她的打扮还是马上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只见她的脖子上戴着铁丝粗的金项链,耳朵上也戴着金耳环,两个手腕上露着一双白玉手镯,双手的手指上竟然还戴着四枚戒指,都是白金钻戒,这哪里是个被拐的妇女,分明就是一个富婆呀!
沈科看了看他们所处的这个位置,正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所在,四下里一片的土岭,高速公路两边都拉着铁丝网,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钻过铁丝网来到高速公路上的。
长途汽车再一次开了起来,人们这才从这个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中知道了她的原委,她是当地一个富豪的情妇,因为被那个富豪的原配和儿子追打,所以才逃了出来,跑过得慌乱,连手机、身份证和钱包都没有带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