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页写的制毒工厂的投资金额,密密麻麻,从人工、物料、设备、资料,一项项,都写得清清楚楚。沈科从头看到了尾,厂房加上设备,以及土方工程等各项支出竟然有八十多万,这个还是硬件的投资,不可谓不多了。
实际上,真正制作**根本用不了多少的投资的,家庭就可以生产。
云家刚所做的这些,大多是掩人耳目,对外说是面粉加工厂,他们的确为此还收购了当地老乡的不少麦子。
沈科又往后又翻看了几页,发现当初云家刚的确干的是面粉加工这一行,并没有涉及到毒品,只是半年就亏损了一百多万,也许是亏得急了,最终云家刚狗急跳墙,终于干起了制毒的行当来。
沈科翻着翻着,眼睛不由得一亮,在一篇纸上写着:“老姑的两百万亏完,今天又找老姑要了五十万,被骂,只得重操旧业!”
接着,沈科便看到了一系列的进料明细表,大部分都是从盛昌制药公司买的原料,一笔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制作**的原材料自然也是由国家严控的,所以云家刚挂靠着盛昌制药公司,要买原料便轻松了许多。
看到这里,沈科心下里已然忐忑了起来,如果这个帐本交给警察,不用想,盛昌制药公司一定会牵连其中,就算是不停产,肯定也要整顿的,如此一来,盛昌集团的股价不知道又要跌下多少去了。
再往后看,就有了一笔笔的收入。在云家刚的记录下,并没有写明是毒品,而写的叫作成品,客户并不多,只有固定的那么几个人,而且都是用代号来代替,如北省一号、港城二号、槐城三号、申城四号等等,让人看了有些莫名其妙。
沈科特别地注意到了槐城三号这个名字,毕竟他此时就身处在槐城市。
沈科想,这个槐城三号,一定是槐城的某个毒贩子吧!
这个帐本并不是天天在记,而是每一批进原料制成品,卖出后才会记帐,最终的结果是那些赚到的资金的去向。
沈科一页页地翻着,又看到了资金收入在不断地增加,第一年到年底的时候,云家刚已然赚到了两百万,这跟他亏损的金额持平了,也就是说这一年,他忙活下来,不赔不嫌。
第二年开始,对于云家刚来说,已然是只赚不赔了,在月底的时候,有一个分红列表,这里面拿得最多的并不是云家刚,而是他的老姑云若娴。
看到这里,沈科有些兴奋起来,他终于发现了云若娴参与制毒贩毒的证据。
但是,这个证据又有些牵强,云若娴虽然参与了分红,但是却并不能说明她就真得参与了制毒贩毒,因为她完全可以推说自己只是投资给云家刚,至于云家刚所作的违法事情,她一概不知。
想到这里,沈科又有些气馁,接着翻看了下去,一直翻到了最后一页,一条交易数据映入了沈科的眼帘。
“三月九日,成品五公斤,槐城三号。”
三月九日,不正是丁正仪从玫瑰庄园取毒品,送往头屯镇达叔那里的日子吗?沈科还清晰地记得,那一批毒品被警方尽数得查获,就是五公斤。
“难道槐城三号就是云若娴?”沈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以云若娴的那种身份,是不可能亲自贩毒的,这也是许多人不相信云若娴参与制毒贩毒的原因。
难道说在槐城贩毒的人,是另有其人吗?
他连忙又向前翻看,每一次看到槐城三号取货的时候,他都特意地留意着,一直翻看到了这个槐城三号第一次在这个帐本上出现,突然发现,在槐城三号名字之前,有一处涂改,云家刚用碳素笔把前面的内容涂成了一团黑疙瘩。
他仔细地辨认着那个被涂的内容,依稀看得出来,正是“老姑”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