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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阿哥爷眯眼看她,她心下并非没有紧张,可是……这会子紧张还算个什么呢,都已经被她的失望给淹没了去!

她便垂首,无声地冷笑道,“除非,是我猜错了——阿哥爷如此难受,不是因为皇后娘娘怀了个男胎,而是因为旁的……”

绵宁终究按捺不住,咬牙嘶声道,“住口!”

舒舒笑了,带了一缕胜利者的得意,抬眸盯住绵宁,“遵命……阿哥爷说叫我住口,我就住口。总归我是阿哥爷的福晋,咱们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自然整颗心都是向着阿哥爷的。”

绵宁重又眯起了眼,阴沉地凝视着舒舒,“你想说什么?”

舒舒轻叹口气,“我还能想要什么呢?阿哥爷现如今将我本来有的,也全都拿走了……我连自己的房门都出不去,我还能指望着跟阿哥爷要什么?”

绵宁缓缓抬眸,“不必说的这么可怜。你若当真连房门都迈不出来,你此时又如何能出现在我面前?奴才们是不敢违抗我的话,却不等于你不敢。我好好儿地在家时,你是能安安稳稳地呆在你的房里;可若是我不在家,又或者如同今日这般暂且病了,你自然有本事立时就突破了那门禁,将我的话不当回事了去。”

舒舒笑得反倒更甜,“那阿哥爷倒是给我个准话儿啊,从今儿起究竟是干脆解了我的门禁去,还是要继续关着我?”

绵宁都忍不住冷笑着凝住舒舒,“我若继续关着你去,你便会将方才那番话传扬出去,是么?你这是当面锣对面鼓地,在于我谈条件了,是么?”

舒舒轻声而笑,“阿哥爷说的有理。咱们夫妻之间,不就是应该当面锣对面鼓地,有什么就说什么吗?难道还能偷偷摸摸地,藏着什么不叫彼此知道的秘密去才好?”

绵宁被刺得一窘,小心掩饰住了,面上没泄露出什么来,可是内心里对舒舒的厌恶便不由得又厚了一层去。

绵宁缓缓垂下眼帘,“你是我的福晋,不仅是汗阿玛恩赐,甚至还是皇玛法的恩赐,故此这自然是我都改变不了的……故此你自然应该放心,你是我的福晋,永远都是,没人能够改变。”

舒舒笑了,舒心地,“阿哥爷说的是。”

绵宁没容得舒舒多说旁的,已然续上道:“你既是我的福晋,那就自然是咱们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女主人总该管着家,在自家里当然可以自由走动。”

舒舒不由得欢喜,“多谢阿哥爷恩典。”

绵宁深深吸口气,“只是外头人都知道你身子弱,便是大病初愈,也总不该急着出门儿去才是,也免得将病气传给旁人,那便倒不好了。更何况这会子里头小额娘和如嫔娘娘都有了喜,若是有半点儿病气传过去,那便是咱们谁都担待不起的。”

“故此你还是留在家里就是,暂且不要出门,更不要往里头去。福晋,只要你能听我这句,那你在家里便自然可以重新担起管家的担子去,更可自由行走。”

舒舒终于舒心而笑。

虽说今儿与阿哥爷谈这一场,并没能叫她全盘满意,可是呢……她也终究还不想与阿哥爷彻底撕破了脸去,再无挽回余地。那她便也可暂时退一步,就接受眼前这条件也好。

至少,她得先拿回管家的权力,先将自家里那几个踩着鼻子上脸的给拿住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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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儿皇上在乾清宫赐宴皇子、诸王,廿廿在后宫里自也要赐宴各宫嫔妃、众位王福晋。

只是因廿廿这会子已是到了最后的月份儿,故此这赐宴便也尽量除去繁冗的,只重团聚。

廿廿虽说已是到了最后的月份,可因为并非是头一胎了,这便也没那么紧张。倒是如嫔因是头一胎,到这时候儿已是十分紧张了,这便向廿廿告了假,今儿没来。

这本来也是人之常情,不仅廿廿,便是所有的宗室福晋们自然也都是能体谅的。

如嫔缺席再正常不过,可是在这赐宴上,廿廿没看见李贵人,便有些纳闷儿。

廿廿倒不是有多关注李贵人,倒是这李贵人和芸贵人因是宫里最小的,且又是两个人比着地那么爱抢风头的,可是这日的赐宴上,却只见芸贵人自己个儿,竟没看见那个相映成趣的,廿廿这便留了意去。

廿廿便偏首去问諴妃,“……李贵人可与姐姐请了时辰去?”

廿廿本是循例这么一问,却见諴妃的面色有些变了变去。

廿廿心下明白有事儿,只是不便当着这么多宗室福晋问出来,这便暂且压下去。

她抬眸看看在座众人,也不由得轻叹口气。

今儿宜安也没来——质郡王绵庆刚刚薨逝了。

原本那么年轻好看,又腹有诗书的年轻阿哥,年纪小小就承袭了王爵,撑起质亲王府一脉去。作为和琳的女儿、和珅的侄女儿,宜安虽然母家败了,但是好歹还有夫家王府的荫蔽——却没想到,绵庆竟然这样年轻便走了,倒叫宜安这样早便守了寡去。

祗若身为睿亲王福晋自然也在座,她是始终眼睛都不离开姐姐的。瞧见姐姐神色之间略有黯然,她便赶忙离席上前来,轻轻扶住姐姐的手肘去,轻声问,“姐姐可有哪里不得劲儿的?姐姐务必别瞒着,这便是满屋子人也都不打紧,自然唯有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才最要紧。”

廿廿含笑摇头,“我没事。我心下有数儿,孩子也懂事,肚子里安静着呢。”

廿廿又望了望原本该是宜安所坐的位次,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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