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急需解决的问题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个虽然是难度最低的双杠,但是仍然对梦晚有些难度,让她一跃而下这种操作她还不熟悉。
看她坐在上面为难,左拧右拧的下不去,左林宇从人群中走过来,让梦晚更是着急了。
扶着双杠把身子挪在一边两只脚想从双杠中间落下,却没想好不容易侧坐在单边的梦晚才发现更加不稳当了,身子晃得厉害。
梦晚此时的愿望已经跟左林宇没什么关系了。
她只希望能成为一个身手矫健的单杠运动员从这摇摇欲坠的杠子上稳当的一跃而下,然后躲会教室再不来这个重灾区。
“向后仰。”身后有个声音,梦晚知道是左林宇。
“干嘛?”梦晚颤颤巍巍的小声问了一句。
“要不向后躺过来,要不你就继续挂着。”说着左林宇就一脚把双杠底下的球踢向了那群人准备走。
“等等等等!你扶我一下吧......谢谢你了!”梦晚憋红着脸,真是丢死人了,让左林宇看到这么糗的样子,眼前还站着一大片他的朋友幸灾乐祸的做观众。
“向后躺!”左林宇命令的口吻好像有些生气和不耐烦,梦晚即使再怎么害怕也得栽过去,要不然给左林宇留下烦人精的印象就怕是再无回天之力了。
闭着眼慢慢向后倒过去,只觉得在整个身体即将完全失重的时候被身后的手环抱着接了下来。
等到站立睁开眼睛转头时,左林宇已经走了,跟着他的朋友们向着球场入口方向。
他的朋友们还不时回头看着梦晚,梦晚已经一个百米冲刺朝着球场的反方向跑开,绕开他们来时的路,打算从操场另一个门绕回教室。
回到教室,脸已经是胀得红一片紫一片的,刚才的运动量已经超出了梦晚的日常负荷,可能也跟梦晚猝不及防的尴尬情绪也有一点关系。
坐在座位上,拿起杯子一口气灌下去大半杯水。
“嗬、嗬、嗬。”大口喘气的声音就跟休克前夕一样紧急。
“怎么了梦晚?”叶之章看到梦晚回来就起身走了过去。
“做贼被逮了?跑得这么红头胀脸的。”叶之章的玩笑总是能一不小心得戳穿天机。
可不就是嘛,她可不就是去做贼去了嘛,偷窥贼!还是被挂在双杠上下不来的偷窥贼!
“嗯嗯嗯嗯......”梦晚两只脚快节奏的在地上搓着,一头栽在桌子上,烦躁得哼唧着。
突然又抬起头,质问着叶之章。
“你刚刚为什么不拦着我出去!”
“我喊了你都不理我,还拦着你,我现在哪还敢拦你!”
“嗯嗯嗯嗯......”梦晚再一次重复着两只脚搓地的运动和烦躁不安的哼唧。
“别理我!回你自己座位去吧!”梦晚腾出一只压在那颗长在桌子上的脑袋的手,拨开左手边站着的叶之章。
叶之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她这种神情一定是出糗了,梦晚出糗时候的情绪和反应什么样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是那样的糗事。
趴在桌子上的梦晚回想着刚才的事,站在眼前那群左林宇的朋友就像看刚学会爬树的树懒或熊猫或其他什么不那么可爱萌的动物一样。
刚才自己那个挂在双杠下不去的姿势不知道从远处看是不是还算优美,梦晚的关注点突然从尴尬转移到了姿势上。
“对啊!刚才那个门口的男生跟他们说笑的时候左林宇并没有跟着笑,也是他走过来捡球扶我下来的,那球本来是他踢着走的,难道说是他故意踢过来的?”
“明明刚才那个树懒姿势可以有很多种解救我下来的方法,他为什么单单让我向后躺抱我下来呢,他不会是对我......哈哈哈......他刚刚那个抱真是......”想着竟然还无耻的回味起来了。
刚才挂在那的尴尬让梦晚哪有什么时间注意球的走向,她哪知道那颗球是那个站在门口叫她帮忙喊左林宇的男生踢过来的。
第四节课快上课的时候,左林宇才抱着足球从前门进来,额头上湿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洗脸的水。
梦晚压低身子趴在桌子上把头抬到九十度角,从正面看就像是一颗活生生的人头放在桌子上一样,看到的人一定会吓一跳或是愣神一下。
虽然梦晚保持这个姿势就是不想让左林宇看到自己,因为忘掉刚才的尴尬还需要时日。可是没想到的是左林宇从进教室到在座位上坐下都没看向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