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得走了。”说着,梦晚指着前面喊着叫集合的旅游团负责人,便朝着康雪娇挥了下手跑了过去。
“你们团去哪几个地方啊?我们一起啊!”康雪娇朝着跑远的梦晚喊着。
梦晚没听清她说什么,就是又挥了下手,就算听清了,也并不打算要跟她一起,第一次出国旅游,再拖着过去那些不美好的回忆做什么。
康雪娇对梦晚年少时的伤害,梦晚已经淡忘了,所以也没有必要再来一场皆大欢喜的和解。
出国后,国内的手机就不能用了,旅游团的负责人是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中年女人,会说三种语言,中文、泰语、和英语,在机场的大厅就集合着大家重新购买电话卡。
梦晚本来想先在朋友圈发条信息说一下自己马上要更换电话卡,过段时间再用回原来的号码,让联系不到的朋友有事发邮件的。
可是想想还有一些人是她并不愿意让他们知道自己在泰国的,其中包括亲戚们、并不熟悉的同学们、还有叶之章。
如果叶之章知道她在泰国就会猜到,也许梦晚已经落榜了,尽管她在考前就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可是真的要面对结果的时候,却只能退缩了。
换了卡后,梦晚就跟母亲打了电话报了声平安,其他的人都没联系,母亲说,让梦晚什么都别想,开开心心的在这里玩。
旅游团给梦晚他们安排的海景酒店非常漂亮,梦晚推开窗户就能听到海浪的声音,晚上在那里吃过特色餐后,梦晚便忍不住大海的吸引,跑下酒店去了海边。
虽然夜晚很黑,海水有点凉,可那节奏缓慢的声声海浪声,那淡淡的海水腥味,让梦晚很安心。
看着海边奔跑的孩子,还有坐在不远处叮嘱他们不要跑远的大人,都穿着宽松鲜艳的衣服,一阵阵尖叫声和笑声,让梦晚也忍不住停下脚步,弯腰脱了鞋。
这里的沙滩很干净,脚踩在沙子里不用担心会猜到什么尖锐危险的东西,颗颗粒粒都细腻的沙子从指缝间挤过,松软的感觉好像才在棉花上,让梦晚感到了生命的轻柔是那么美好。
也许这么多年来,母亲的压力太大了,梦晚也习惯了跟母亲一样的做事方式,一刻都不敢松懈,从来也没想过这些都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或者说自己执着想要的这些东西到底最终是为了什么。
走在海边,吹着海风、闻着海腥、听着海浪,梦晚的思绪开始无限的延展,才猛然发现,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放空自己安静的思考过,对于生命意义的感受。
她才知道自己对于生命的感知这么弱,母亲的爱她没有认真感知过、叶之章的情谊她没感知过、就连挂在嘴上放在心里的梦想她也没认真过。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了,接起来后才知道是谁,
“梦晚!你怎么去泰国了?”
“叶之章?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说来话长,你在飞机上碰到康雪娇了是吧?她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说你一个人去泰国了,我知道你到了肯定会给阿姨打电话的,这才知道你电话的。”
梦晚听了,才知道,又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好同学告了密。
“嗯,我妈的朋友临时不去了转给了我,你下班了?”
梦晚想尽量把话题引到叶之章的身上,不想把关注点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她担心叶之章随时会问起考试成绩和录取结果的事。
“嗯,你在那边待几天?现在是在外面吗?我听到有很多人在笑。”
“对,我在酒店旁边的海滩边,这里有很多人。”
“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还是小心一点,别在那呆着了,回去房间吧,或者找一个跟你一起的人去吧。”
“我知道了,那我先不跟你说了,我闲逛着就准备往回走了。”梦晚匆匆的结束了话题,叶之章也没多说。
刚走到海滩和酒店连接的入口处,电话突然又响了。
“喂?”
“喂?夏梦晚!我是康雪娇啊!你在哪我明天去找你一起啊,我们是定制游,可以随时更换目的地。”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哦!问叶之章要的!”梦晚问了,又自言自语的答。
“不是!是叶之章叫我打电话给你的,你以为我那么稀罕你啊!”
“他干嘛叫你给我打电话?”
“担心你呗!还能是因为什么,你别跟我说这些了,还是把地址和行程告诉我,我好找你一起玩啊!”
康雪娇已经重复了好几遍了,梦晚还能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再推辞就是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了,毕竟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就算碰到的是仇人也该和睦相处才对了。
“好,我一会发给你。”
身后海边还是朗朗笑声,梦晚也只能独自回房间了,毕竟也长大了,不能再让关心自己的人替自己担心了。
那天晚上,梦晚睡得很好,就算有那么多理不清的思绪,可却睡得异常的安稳,也许是这柔缓的海浪哄睡了她。
第二天早上,还在餐厅吃早点,一个航班同行的人突然跟梦晚说,
“哎!你知道吗?我们那边牧区突然大暴雨还有山洪,咱们家乡一直都是干旱的,怎么会突然有大暴雨?”
梦晚赶忙放下手里的刀叉,凑到别人的手机边焦急的问着,
“城里怎么样了?大暴雨有影响吗?”
“城里也一样,车都走不了了。”
梦晚站在就给母亲打电话,站在桌边都没来得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