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场考试结束后,下午那半场的传统课题写生考试梦晚也发挥得正常,第一场考试结束,梦晚就觉得赢了场开门红,回家便吵着要让梦晚母亲做顿好吃的庆贺一下。
梦晚母亲虽然对梦晚中午说的那个什么“心跳的速度”主题依然是觉得悬得很,但也是忍不住想图个好彩头,让孩子们后面的考试都顺顺利利,有汤有菜有肉得弄了丰盛的一大桌子。
吃完后,梦晚难得的说想给母亲减轻点负担,帮着收拾桌子洗碗的,又被梦晚母亲呵斥回去,说是让跟叶之章赶快去楼道里支了画架画画去。
不做家务时,成天的数落说梦晚不懂事,如今好不容易懂事一回了,又被呵斥说分不清轻重缓急,让赶快去准备考试。
梦晚只是觉得母亲总是很矛盾,但转个身就不再想了,不让洗还省得动手了,反正也是母亲不让洗的,没得到表现的机会,悻悻的回了房间拿了画架支起在走廊。
叶之章还在支着画架,梦晚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过去拉着叶之章说,
“下一场考试的学校你研究过没?什么画风?考什么主题?”叶之章这误打误撞的神算显然让梦晚尝到了甜头,如今大概叶之章说天是绿的她也要有几分相信了。
“嗯,我看是看了,但是画风是这么多年来的传承,只要翻了他们的画册就能看得出来,至于考题你还是别信了,我哪能次次猜中,真要那样,我还学什么,只练考题不就好了。行了,赶快把画册夹在上面,临摹一张相似画风的练练手。”
梦晚虽然照着做了,心里还是觉得冥冥中该有什么启示再让她猜中一次考题,于是她看到什么不同于往常的都要留心想一番,是不是跟这个有关,因为就是今天凌晨意外撞到那个坐在角落化妆的“女鬼”才给了她考试的灵感。
虽然照着画了,这么多年的功底,就是照猫画虎的都能描出个八九不离十,但是要说学到什么东西,梦晚真没用心,她脑子里全是琢磨了下一场考试的题目了。
叶之章坐在旁边,不住的提醒着梦晚,认真画,找一下这种画风的感觉,留意一下自己不曾用过或不熟悉的技巧和笔法,说是阅卷老师可都是专业的,糊弄不了,真才实学的才能有好成绩。
梦晚就是嘴上应声着,心里却是自己草拟了几十个不同的主题,每个主题都想了些关联的东西,想着上了考场可以先走一步,多些时间刻画细节。
可是下面接连的四场考试,她都没能猜中一次,还害得自己每次上考场看到发下来的题目跟自己猜想的不一样而慌了手脚,弄得自己难以集中注意力在应付考试上,所以每场考试下来,梦晚母亲和叶之章问她发挥得怎么样,她都只能说,她自己也不知道。
考高中时,她敢那么拍着胸脯胸有成竹的说自己专业课成绩肯定是数一数二,那是因为看到周围的人画得都远不如她好。
可是现在,来这学校参加考试的人,哪个不是自己班里的佼佼者,艺考不存在抄不抄袭的,大家都在一起画,自然扫一眼都看得到别人画得怎么样,梦晚看了周围的人,再不敢说自己专业数一数二的了。
况且这还只是她周边这些,其他座位上的呢,还有其他画室考场的呢,那么多人,要想自己是第几名,除非是天赋异禀远超常人的才敢说吧。
参加这几场考试,梦晚都只管着怎么画怎么猜中题目,叶之章如何她从来没操过心,她觉得叶之章如果考不到好学校那就没几个人能考了。
叶之章则每场考试开始前都会在前一天把他研究的关于这所学校的画风和喜好资料都给梦晚讲一遍,一起练习的时候监督着梦晚考试时候要注意哪些细节怎么做怎么取巧。
倒是梦晚母亲每次都会问叶之章发挥得怎么样,这个时候梦晚都会跟她母亲说少操些心,叶之章是一定会进最好的学校的。
这几场考试下来,就剩最后两场了,中间有几天歇息的时间,梦晚在路上碰到过班里的同学,听他们说过,全国最好的那所艺术学校再过一个星期左右也要开放考试了,梦晚回去便跟叶之章说了。
“叶之章!我今天听同学说了,最好的那所艺术学校还有一星期开放,你赶紧去报个名,其实我觉得你跟我参加这些考试都是屈才,你就报那所最好的考了就行了,考这么多浪费精力不说,就是这么多学校都录了你,你也不是猴哥,分身乏术,还积德行善省得占别人的名额呢。”
“那不行,那样我怎么跟你考一个学校!”说完,叶之章又怕这话有什么太鲜明的意思,赶紧补了一句。
“我妈走的时候不是说了,要让我跟你再做同学,你又考不到最顶尖的学校,我只能屈尊降贵了。”
梦晚还极少见到叶之章这样打趣她,觉得很是新鲜,笑眯眯的凑上前去说。
“屈尊降贵?”说着就上去咯吱叶之章的腰,叶之章最怕痒痒这个梦晚是知道的。
上初中的时候,一个女生估计是情窦初开喜欢叶之章,但是不会表达,总是喜欢过来跟叶之章动手动脚的,后来叶之章一见她就躲。
叶之章总是一本正经严肃的样子,只是一被咯吱忍不住的就要露出两排大牙来笑,大概是这种不爱笑的人,老天总是眷顾一点,多给安了几个发笑的命门,否则生活太过压抑了。
叶之章在床上翻来滚去的,龇牙咧嘴的跟梦晚求饶说,再不敢拿梦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