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刺耳的剑声划破夜空,一道银光闪过,原本围上来的黑衣人尽数朝后倒去,纷纷倒在地上吐血,俨然是受了重伤!
秦陌芫震惊抬眸,只见凤城的城门之上,一抹白色身影立在那里。
衣诀翩飞,迎风舞荡,墨发轻扬,脸上带着银白色的面具。
即便是夜里,她还是能看到对方深黑寒凉的的黑眸里,泛着无尽的寒意!
他的眸,如深潭,如夜幕,深沉无波。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死里逃生!
什么叫天神降临!
秦陌芫挑唇一笑,冲着城楼上的男人招手,“大侠,你叫什么名字,日后我好寻得你名字谢谢你!”
这话一说,她这才顿觉,好像说了同那日年小元一样的话。
城楼之上,白袍男人凉薄的凝着下面的少年,薄唇微抿,负手而立。
男人黑眸陡然一深,一拂袖便消失在夜幕里。
这速度,这轻功……
要不要这么厉害!
秦陌芫嫉妒了!
她快要被几个黑衣人打废了,而这个面具男人竟然挥手间,将这几人打成了重伤!
见神秘男子离开,几个黑衣人忍着伤痛,起身握着长剑,再次袭来。
他们的动作俨然比之前慢了许多。
忍着痛抹了下腰部渗透的血液,秦陌芫苍白着脸,正准备迎战,远处传来马蹄声,下一刻,一道青色身影飞身而来!
顷刻间,青色身影手中利箭一挥,几个黑衣人瞬间倒地,尸首分离!
秦陌芫彻底被震撼到了!
这一刻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弱小!
前脚一个神秘人,现在的青锦誉,都是一招之内,灭掉他们。
浑身多处的伤口和腰部深可见骨的剑伤痛的她身子一慌,朝后倒去。
眼前暗风一扫,下一刻她腰间一紧,整个人落尽一只有力的臂弯里。
青锦誉脸色沉冷,“你怎么样?”
秦陌芫蹙眉,脸色苍白到极致,艰难的说了一个字,“疼……”
身子一弯,将少年打横抱在怀里,飞身落在马上朝着秦家寨而去。
秦家寨外,李虎来回徘徊,搓着手,焦急担忧的望着山下。
马蹄声忽然响起,在夜里极为响耳。
他一抬头,便见青锦誉抱着浑身是血的秦陌芫走进屋内,冰冷的声线传了过来,“叫李澈滚过来!”
李虎身子差点摔倒在地,心里的震惊还未消散。
究竟是谁将少当家伤的如此之重!
秦陌芫昏昏沉沉的,强忍着最后一丝意识撑着。
她不能晕,她就怕晕了,青锦誉为了给她包扎,发现她女儿身,就麻烦了!
李澈提着箱子走来,当看到床榻上浑身是血的少当家时,脸色骤然一变。
青锦誉退身,语气凛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医治!”
李澈惶恐点头,走上前,看着少当家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心疼坏了。
他取出剪刀,作势就要减掉她的衣裳,伸出的手却被一只冰凉的血手抓住。
少年紧咬着牙,似是在忍着巨大的疼痛,“处理腰上的伤口就行。”
李澈惊叫,“少当家,这怎么行,就算处理腰上的伤口,也需要剪了衣裳才可以。”
少年执意冷眉,“按我说的做!”
要是全剪了,她不暴露了才怪!
李澈犹豫的看向青锦誉,“青军师,这……”
“不用问他,我是少当家还是他是?!”秦陌芫怒吼一句,牵动了腰上的伤口,疼的她差点晕过去。
青锦誉脸色黑沉,冷得可怕,他骤然上前扯开少年的手臂,“秦陌芫,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你别管我,我自己知道在做什么!”秦陌芫瞪着李澈,“还不快点,想看我死啊!”
李澈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犹豫着该不该上前。
青锦誉黑眸沉冽,蕴含着浓浓的暴风。
见少年直接移开目光,他气的松手,怒喝一句,“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救你,让你死在城外算了!”
他愤怒离开,房门碰的发出一声巨响。
李澈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她腰上的衣服,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狠狠蹙眉。
在治伤的过程,秦陌芫几度痛的快要晕厥过去。
终于,李澈抹了把冷汗,低声道,“少当家,腰上的伤包扎好了,你胸前和手臂上的伤……”
“把药箱留下,你出去。”少年声线沙哑暗沉。
李澈犹豫了半晌,最终走了出去。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秦陌芫缓缓睁开双眸,眸底闪过一抹愧疚。
她并非有意吼青锦誉,她也知道他在关心她。
但她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如此。
紧抿着唇,慢慢褪去身上的衣袍,清理伤口,将药抹在伤口处。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虚脱,瘫在榻上,浑身的疼吞噬着她最后的意识,已经麻木。
最终,她还是晕了过去。
房外,青锦誉冷着俊容,伸出手的手僵在半空,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线条。
半晌,他推开房门,走进房中,空气中漂浮着一丝血腥味和药味。
走向床榻,垂眸看着陷入昏迷的少年。
苍白清俊的容颜此刻皱成一团,许是因为疼痛不安,眉间紧蹙着。
原本包扎好的腰伤又侵染了血液,胸口和手臂的伤口看起来就像是随意包扎的,身上还穿着那身血衣。
青锦誉薄唇紧抿,胸腔剧烈的起伏彰显着他此刻的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