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榕斓低眉敛目,看着掌心的佛珠,眸色渐渐晕染一层水雾。
“和尚,我用佛珠的条件换你娶我。”
“和尚,做我的压寨夫人怎么样?”
“臭和尚,小爷今晚就要办了你!”
女人的声音不断传入脑海,往事的一幕幕闪现。
男人紧攥着佛珠,面色沉寒。
明净低着头,依旧道,“爷,方才属下调查了下,锦小姐遇刺与无绝主持死时时间前后相近,秦公子根本不可能行刺锦小姐抢夺画轴,又分身去杀无绝主持。”
诸葛榕斓敛眸,再抬眸,眸底漆黑一片,亦如深海,令人沦陷,深溺其中。
明净站起身,脸色焦急,扫了眼渐渐消散的烟尘滚滚,“爷,这一次可能真的与秦公子无关。”
男人薄唇轻启,脸色沉寒无比,透着丝丝寒意。
并未言语,而是转身,目光寒凉的望着临城的方向。
周身的气息阴寒,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攥成拳。
半晌,凤眸轻敛,“我们走。”
明净脸色微变,想要询问,远处却蓦然传来一道身影。
速度极快,冲到诸葛榕斓身前跪下。
来人正是清风!
他双手呈着一封信函递过去,声音里带着急切,“爷,这是属下在您书房找到的,您看下。”
男人无视,衣诀翩飞间厘离开。
可,目光不经意的一撇,骤然看到书信上的一排字。
慕容芫亲启!
男人脚步一顿,伸手接过信函,拆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
“朕以南戎帝王之名,愿助北凉二王爷诸葛榕斓,若他有求,南戎必须全力相助,不可怠慢!”
落笔是慕容襄戊,还有南戎皇帝的玉玺印!
诸葛榕斓俊容蓦然一变,忽然想起那次,秦陌芫告诉他,要给他一个惊喜。
那晚在驿站,他出来之时,正巧看到她慌忙的收着信函。
原来她去书房是将这个给他。
原来为了他,她竟让南戎皇帝做出如此的承诺。
清风知道信封中的内容,因为他打开看过。
当时给了锦长思药后,他便回到了二王府,想要去书房寻找玉佩。
那玉佩便是锦长思的,这是锦长思让他寻找的。
她以为玉佩是落在了爷的书房。
可当他寻找时,无意中发现了这封信函,便急忙追了过来。
清风忽然抬头,看向诸葛榕斓,“爷,属下一直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男人眉眼沉冷,攥着信函的五指苍白,沙哑的声线自薄唇溢出,“说!”
清风眉心紧拢,踌躇了半晌,这才道,“爷,当初在驿站,属下原本是奉命保护秦公子的,之后有一拨人忽然行刺我们,后来属下寻找寻找秦公子时,看到了副阁主。”
诸葛榕斓目光微寒,寒彻的声线自薄唇溢出,“你想说什么?”
清风敛眸,眉眼低垂,“属下想说,那晚行刺属下的那帮人与副阁主打了个照面,但却似乎对副阁主很恭敬。”
诸葛榕斓眸色暗沉,蓦然弯身,五指攥住他的衣襟,“你当时为何不说?”
清风愧疚低头,“属下想着副阁主不会命人杀自己人。”
明净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看向诸葛榕斓,“爷,难道当初锦小姐根本不是要杀清风,而是引开他,好让慕容燕肖放火?”
难道这一次陷害秦公子的也是锦小姐?
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到旁人。
诸葛榕斓松开清风,眉心紧拢,冷厉的“嗯”了一声。
清风却是疑惑,“副阁主为何要这么做?”
明净倒是最快的来了一句,“因为锦小姐心悦爷,记恨秦公子!”
清风瞥眼了明净,这家伙不管什么时候,嘴比谁都快。
诸葛榕斓敛眸,直起身,负手而立,凤眸凝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沉寂的黑夜中,只听男人沉寒的说了一句,“或许这一切,与无痕也脱不了干系。”
当初在驿站,锦长思被人行刺受伤,被梅姨所救。
当初他并未想那么多,只以为是锦长思的身份可能被暴露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无痕他们设的一个局。
为的就是引开他,好让慕容燕肖更有机会放火,借慕容芫的手除掉秦陌芫。
即便第一个计划失败了,他们也会实行另一个计划。
继续引开清风,派人杀了秦陌芫。
只是他们如何也没想到,韩九忱会命令莲泞楼的人带走秦陌芫。
他早该想到的,无痕是锦长思的亲二叔,锦家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他们两人。
虽然无痕出家,但却对锦长思极为疼爱,自小无痕便想着让锦长思做他的妻子。
当时他直接拒绝了。
可如今,秦陌芫的出现让无痕容不下她。
不论锦长思是否对他有这个心思,她终是与无痕串谋在一起,伤害了秦陌芫。
今晚之事他怎会不知是个阴谋。
他只是生气,气秦陌芫不听话,为何不好好待在檀寒寺,为何非要出来。
更气她被人陷害,却不来找他,而是选择回了南戎。
他如何会不信她?
只是生气!
明净抿唇,犹豫了几许,低声问道,“爷,属下去将秦公子带回来吗?”
“不必了。”
诸葛榕斓望着远处,凤眸冷沉,“如今临城不太平,太后想要抓她,无痕也想动她,诸葛辰风也不安分,本王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当年陷害楚家的真凶是谁,如今本王必须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