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旻禾没有食言,第二日派人送来了许多东西。
秦陌芫坐在秋千榻上,冷眉看着摆在院子中央的箱子。
李虎站在她身侧,颇为无奈,“少当家,都说年县官清正廉明,这送的东西也是挺……清水的”
可不是,送了十箱子馒头,附上了一封信函。
“感谢秦家寨兄弟救下舍妹,也向秦家寨各位兄弟赔不是,这十箱馒头,犒劳兄弟们。”
秦陌芫不忍心去看,翻身躺在榻上,摆了摆手,“去给兄弟们分了,今天就吃这些馒头吧。”
“少当家,听说山下的白水寺今日公开诵经,给全城百姓们祈福,希望老天爷降雨,希望今年的的干旱早些过去。”
李虎搓着手,笑的有些贱兮兮的,“今天的凤城可热闹了,我和一帮兄弟们去乐呵乐呵。”
秦陌芫斜躺在秋千榻上,眉眼慵懒轻阖,“玩去吧,别闹事!”
李虎忙应承,和一帮子兄弟集体下山。
白水寺今天公开诵经?
这么说那个和尚也会在其中?
困乏的脑袋当即清醒。
她一跃而起,整理下衣袍,朝着山下而去。
从临城回来到现在,似乎有一个月没有见和尚了。
别说,还怪想他的。
*
今日的凤城热闹非凡,百姓们都抱着碗跪在大门外,对着老天跪拜。
从年前到现在,半年了都未下雨,干旱严重。
靠天吃饭的百姓们,叫苦连天。
辛苦种下的庄稼全都旱死了。
白水寺外,往常清幽小道内,和尚们盘腿而坐两旁,闭眼诵经。
百姓们行走在中间窄小的小道内,自觉排队,都向大殿内的各位神灵虔诚相拜。
秦陌芫走在其中,对各位神灵虔诚拜完后朝着后方的禅房而去。
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那和尚,莫非他还在禅房里?
抬手正准备敲门,房门忽然由内打开,俊逸非凡的脸庞闯入她的视线。
和尚还是银丝袈裟,眉目星辰,唇薄如刀削,黑眸漆黑看不深切。
她愣了一瞬,目光触到他肩上的包袱,询问,“你要出去?”
阡冶退身关上房门,冷淡的“嗯”了一句。
秦陌芫跟在他身侧,笑眯眯的,“和尚,你那药真管用,还有没有?”
和尚目视前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从后门而出,一辆马车等在外面,明净接过阡冶的包袱,不悦的瞥了眼跟来的少年,“方丈,他……”
“不必管他。”阡冶神色淡淡,上了马车。
秦陌芫一撩前袍跟着上了马车。
明净气的抓住她的手臂,“请施主回去,我们还有事。”
垂眸扫了眼明净白细的手背,她一挑眉,指尖点着他的手背,惊得明净猛地收回手怒瞪着他。
秦陌芫一挑车帘坐了进去。
小和尚,和她斗,太嫩!
坐在侧边软榻上,她忽地靠近和尚,眉眼微挑含着戏虐,“和尚,一月不见,可有想我?”
黑眸轻阖,双手搭在膝盖上,左手五指捏着佛珠,丝毫不理会她。
一月不见,这和尚的性子还是这般。
不过,她喜欢挑战!
忽的更加靠近,指尖挑起和尚的下颚,“你不想我没关系,我想你就行。”
黑眸睁开,眸底寒凉的气息像是要将她吞噬。
和尚身躯微退,避开她的触碰,嗓音冷沉,“施主自重!”
秦陌芫靠得更近,灼热的气息喷薄在他俊容上,“和尚教我自重怎么写?”
马车忽的一颠,和尚冷不防朝右侧倒去。
腰间一紧,秦陌芫已然揽住他,坐在他身侧,笑眯眯看着他,“和尚,天公作美,我无法拒绝。”
阡冶蓦然挥开他,坐在另一边,语气沉冷泛着沉沉的怒意,“滚下去!”
双臂撑在脑后,双腿慵懒交叠,秦陌芫舒坦勾唇,“滚了谁来陪你?”
驾马车的明净气的咬牙,紧紧攥着缰绳。
这个土匪太厚颜无耻了!
太流氓了!
竟连男儿也不放过!
马车一直前行,秦陌芫撩起车帘,“怎么出城了?你们要去哪里?”
明净冷哼一声,“我们要去邻边闽城,施主可以回去。”
少年放下车帘,清爽的嗓音倾泻而出,“回去做何?跟着你们也解闷。”
明净气的愣是再也说不出话。
马车走了一晌午,秦陌芫在和尚耳边也话唠了一晌午。
外面隐约传来凌乱的马蹄声。
秦陌芫还未出声,明净便急声道,“方丈,对面来了几个人,身上穿的官府,他们也有马车,只是这条路太窄,容不得两辆马车并排。”
也就是不管任何一方都无法让路,只能有一方原路返回才可以。
阡冶始终轻阖黑眸,语气冷淡,“我们原路返回。”
秦陌芫挑开车帘望向外面,左边是峭壁,右边是悬崖!
这还真让不了。
对面来的马车上坐着两个车夫,后面跟着十个人骑着马,气势很足,个个面色凶煞。
明净还没来得及倒马车,后面的两个护卫下马,一人手里拿着长鞭,脸色凶煞,“挡路的还不快点滚!耽误了卢爷的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明净被对方的气势吓得身子一抖,手里的缰绳差点脱手。
他颤着声音,怯懦道,“我们马上倒车。”
说着,他连忙将马车掉头,但道路太窄,掉头有些太困难,只能一点点尝试。
对方顿时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