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墨看着这一幕,垂在膝盖的手紧握成拳,苍白到极致的薄唇紧紧抿着。
“痛吗?”男人倾身逼近,将她禁锢在车壁与长臂之间,语气平静,却是极冷。
“够了!”
白梓墨沉声怒吼,怒瞪着诸葛榕斓,“放开她。”
诸葛榕斓凤眸微敛,却是低低一笑,笑意凉薄。
他转头,轻蔑勾唇,“你有什么立场命令本王?”
男人微微挑眉,眉心处泛着讥诮的讽刺,“不论秦陌芫是什么身份,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如何对她,轮不到你来插手!”
话落,他再次低头,重重的附在她唇上。
痛意袭来,唇齿间的血腥味愈发浓重。
秦陌芫脸色渐渐苍白,水眸迷惘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这样的阡冶令她恐惧,让她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知道他在生气。
气她今晚坏了他的计划,气白梓墨抓着她不放。
可是,他这样羞辱她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的立场表明的还不够明确吗?
压抑住心底的刺痛,她用尽全力推开诸葛榕斓,冲向马车外面。
撕下一截轻纱遮住面容,朝着林子里的月色奔去。
男人沉怒的声音自车内而出,“明净,将她带回客栈,不准她踏出一步!”
明净恭敬领命,朝着秦陌芫追去。
车内,两个男人对立而坐,同样俊美如斯的容颜,同样的沉寒怒意。
诸葛榕斓清冷的看着他,“不论是缎荷城,还是这里,本王的女人都轮不到你来护着!”
白梓墨冷笑,眉心微扬,“本相想护的人没人能阻拦!”
诸葛榕斓讥讽的扫了眼他的伤口,“不论你是否承认,秦陌芫爱的是本王,不论今生来世,她都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男人身躯前倾,薄唇噙着轻蔑的弧度,“而你,只能用苦肉计博取她对你仅存的同情。”
白梓墨脸色微变,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诸葛榕斓起身,伸手挑起车帘,“不是你的就不要肖想,尤其是她。”
他侧眸,目光寡淡的落在白梓墨身上,“本王没有当着她的面拆穿你,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被寨子里唯一仅存的好兄弟所欺骗。”
车帘挑起,男人修长的身形离开车厢。
车内泛着淡淡的血腥气息,白梓墨无力闭上凤眸,一抹苦涩溢出唇边。
的确,他用了苦肉计。
在那三支利箭而来时,以诸葛榕斓的实力可以避开,但定然会受伤。
而他出现,早已发现那三支利箭。
本能全部阻拦,可看着秦陌芫为了诸葛榕斓奋不顾身以身挡箭时,他深深的嫉妒了。
所以挥断了另外两支箭,任由其剩下一支刺向胸口。
果不其然,他看到秦陌芫担忧,着急,心疼的神色。
他抓着她的手,抱着她,那一刻他就想时间定格住。
其实在诸葛榕斓为他医治伤口时,他就已经醒了。
可是他不愿醒来,因为只有昏迷着才能将她留在身边,才能紧紧抓住她。
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就在他身边,陪着他。
*
夜幕渐渐退去,天空泛起了一丝红霞。
祁安城还是那般繁华,昨晚的腥风血雨无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