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在做土匪时也是为黎民百姓着想,劫富济贫。
但摆在她眼前的金银珠宝足以买下半个祁安城,换作任何人都会私吞,藏着,不被人发现。
而她,却是毫无保留的拿出来,帮他解决忧愁大事,还是为黎民百姓着想。
这样一个足智多谋的少年岂会是祁安城谣传的废柴,贪财无能的孩子。
他走下台阶,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颤抖,有多感动。
上前,将秦陌芫拥进怀里,欣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芫儿,父皇真的高兴。”
皇帝松开她,笑道,“说说,你打算让父皇明日在早朝上怎么做?”
秦陌芫微微弯头,笑的天真无邪,“那些大臣让儿臣将他们的麻烦事告诉父皇,在朝为官,灾民的麻烦不就是朝廷的麻烦?所以父皇明日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儿臣依旧是那个废柴五王爷,儿臣依旧懒散惯了。”
慕容襄戊大笑,这次是舒心,开怀的大笑。
“好,朕的好儿子,好一个灾民的麻烦便是朝廷的麻烦,朕能有你这个心怀天下的儿子,也算是老天有眼。”
*
第二日早朝,皇上龙颜大悦,赞扬了那些大臣。
想着朝廷,想着南戎的灾民,因为有他们的捐银,灾民们都有了家园,有了良田。
一时间,所有的大臣脸色甚是难看,还得笑眯眯的附和着皇帝。
散朝之际,皇上说了一句,“五王爷心系百姓,凡是给五王爷捐出银两的,朕都记在心里。”
一句话,让那些去过五王爷府邸的大臣们都松了口气,而且心里庆幸着。
据皇上这口气,未来的储君之位,定然会是五王爷。
慕容燕肖低垂着头,神情明灭不定,温润清朗,只是低敛的眸光划过一抹寒意。
慕容燕霖脸色阴沉,低着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
慕容芫——
这人十年前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几个王爷脸色各异,谁都没有想到,父皇宠爱一个王爷竟然到了如斯地步。
慕容燕霖走出大殿,原本趋附他的一些大臣都表面上对她毕恭毕敬,却已经开始疏远了他。
回到东宫,宫女端着食盘走了进来,都被他一脚踹飞。
“一群废物!”
他脸色青紫,气的胸腔震荡。
慕容芫,他绝不会让这个半路杀出的臭小子夺走他的一切。
*
一辆马车渐渐走进宰相府外,一名侍卫过去低语了几句。
宰相府外的侍卫一惊,慌忙跑进去,绕过水榭走廊,一直狻
守在门外的阿华蹙眉训斥道,“有什么事?”
侍卫恭敬禀告,“是二王爷在府外等候五少爷一同去五王府,二王爷说昨日他有事耽搁了。”
阿华还未回话,书房门骤然从里打开,男人一身青衣,丰神俊朗。
俊逸的容颜此刻沉冷如冰,气息低沉,单手负后,拾步而出,“阿华随我来。”
男人声音低沉冰冷,身形笔直,朝着府外而去。
走到府外,侍卫挑起车帘,青锦誉走进马车,坐在慕容燕肖对面。
他微颔首,“二王爷。”
慕容燕肖轻笑,看了眼男人冰冷的容颜,“待会取了五王府,梓墨可不要乱了分寸。”
青锦誉敛眸,冷漠的回了一句,“微臣不会。”
不过是一个十年后回来的五王爷而已,只是前去拜访,他岂会乱了分寸?
慕容燕肖深邃一笑,笑意不明,“走,去五王府。”
*
祁安城大街上,一辆马车行驶在路中间,来往的人纷纷避让。
所有人指指点点,“这谁的马车这么大排场?”
百姓们的声音不绝于耳。
冷风吹拂,轻轻荡起车帘,前方的所有人都看到车内的景象。
一个俊俏的少年郎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黑眸轻阖,湖蓝色衣袍衬得她犹如天降下凡的少儿郎。
外面嘈杂的声音对他丝毫不影响,她似是睡着又似是未睡。
白皙如玉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举手投足间,矜贵优雅。
在他们马车的对面,几个男人骑着高马缓缓而来,宽大的道路上瞬间变的拥挤。
一边是身份不明,却马车豪贵的人。
一边是祁安城的威武大将军,笙帡。
两边对峙,马车这边的侍卫都心颤有些颤抖,毕竟笙大将军不是常人所能惹的。
可是马车里坐的可是当朝最受宠爱的五王爷。
对面高大的棕马之上,男人一袭红袍似火,邪魅的容颜泛着阴骛和轻蔑。
他眉眼低垂,冷冷的扫向马车,轻蔑的声音响彻在整条街道,“哪来的狗挡本将军的道?”
在他身后的几个副将亦是不屑的看着那辆马车,手里攥着长剑。
百姓们纷纷避开,躲起来看戏。
瞬间安静的祁安城街道,透着诡异的杀意和冰冷。
马车内,陡然响起一道清冷讥讽的声线,有些慵懒,“哪来的狗叫唤?吵的本王无法入睡。”
哪来的——狗?
叫唤?!
马车上的侍卫脸色一变,心尖一抖。
果然,对面的几个男人脸色蓦然一变!
笙帡冷冷一笑,邪肆的眉眼透着张扬的邪气冷佞,“本将军当是谁,原来不过是个十年后又冒出来的废柴五王爷而已,听说你之前是个土匪,专门做些打家劫舍的事?”
百姓们皆是一怔